「對啊,這花孔雀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江焯對她一忍再忍。」
「你不覺得…這溫寒,很像江焯九歲那年,遇到的那個女孩?」
陸宇摸摸腦袋,忽然翻開葉青畫冊的最底層一張,睜大了眼睛。
這張素描畫,畫中有一個小女孩,扎著馬尾,穿著灰色小道袍,左手握拳,右手手腕翻轉,豎起掌心,立了一招非常漂亮的破風拳。
這是葉青按照江焯記憶里的描述畫下來的。模樣記得不太清楚了,獨獨記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廓。
許是救命之恩、許是單純覺得帥,江焯這麼善忘的人,偏偏記了她這麼多年。
也只有在凝望這幅畫的時候,他冷颼颼的眼底,會有那麼一絲柔軟。
……
江焯坐在奶茶店椅子上:「找我什麼事。」
溫暖知道,和聰明人說話不用繞彎子,索性開口道:「江焯哥,聽說我受傷那晚,你也在學校?」
江焯挑眉,眸光漸深:「懷疑我?」
溫暖沒有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從容笑道:「沒什麼證據,我當時喝醉了,也沒看見兇手,莫名其妙被人暴揍一頓,還搞進了ICU,換你,你能好受麼?要是有誤會,就早早解開,對誰都好。」
江焯倚在椅子邊,左手擱在桌上,指尖把玩著一根黑色彈力繩:「傷你的人不是我。這話,我只說一次。」
溫暖凝望著他漆黑的眼睛,他眼神清澈坦蕩,不似說謊。
她還是選擇相信。
如果方才不是江焯在背後放暗招,那刀疤少年也不會輕易離開。
江焯在保護「溫寒」。
溫暖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誤會解除,以後咱倆就是哥們,有事招呼。」
江焯矜持地推開了她的手:「少碰我。」
溫暖毫不在意,笑了笑:「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等。」
她轉過身:「江焯哥,還有事兒嗎。」
江焯頓了很久,才極不自然地叮囑了一句:「放學了儘快回家,不要在外面閒逛。」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離開,不再多看她一眼。
……
回家之後,溫暖越想越不對勁,江焯最後說的那句話,很不像一般同學的叮囑。
都是十六七的大男孩了,除了父母,還管你晚上在哪兒亂逛啊。
聯想到剛剛那個來者不善的刀疤少年。
難不成…溫寒真的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
溫暖畫著大字,躺在深藍色的大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