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狠狠扔掉了手裡的巧克力,踩進土裡,狠狠踩...從那以後,他就成了人人討厭、人人懼怕的惡孩子江焯。
連福利院院長都再難管束他。
剛剛,她捱父親踢的那一幕,她那失望的眼神,和他何其相似。
溫暖拆開了糖紙的窸窣聲打斷了江焯的沉思,她將巧克力放進嘴裡,抿了抿:「好吃的。」
江焯沒有應她,手揣兜里,轉身離開了。
......
晚上,溫暖又去醫院看望兄長。
兄長住院的事情,姚曼芝瞞天過海,騙過了所有人,將他轉移到了城郊的一所私人醫院。
爺爺不知道,當然父親溫恆更不可能知道。
所有人都以為,溫暖就是溫寒。
本來一開始,溫暖是打算等爺爺病情稍稍好轉一些,便功成身退。
但現在看來,這起惡劣的暴力事件絕非偶然,也不僅僅是同學之間的好勇鬥狠。
是有人刻意針對溫寒。
如此一來,找到真兇之前,她還不能走,她一走,溫寒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溫暖輕輕捏了捏兄長熟睡的白淨面龐,眉宇間多了幾分溫柔。
過去她從來不知道,習武修身的目的,師父讓她站樁,她就站樁,讓她扎馬步,她就乖乖扎馬步......自己是沒想過練這些功夫是要幹什麼的。
但是現在,看著身邊熟睡的少年,溫暖忽然明白了。正如師父所說的那樣:「十年苦寒功,都是為了守護最愛的人。」
溫暖攥緊了他的手。
*
次日的體育課,老師吹響了解散的哨聲。
溫暖慢悠悠地溜達著,準備去食堂吃點東西,方哲翰雙手捧著後腦勺,跟在她身邊。
班裡的幾個體育生一齊涌了過來,追著溫暖道:「溫寒,你昨天可太帥了!」
「是啊,把溫承業按在地上摩擦。」
「你那招怎麼打的,太快了吧,分分鐘就把他放倒了。」夏輝比劃著名溫暖昨天的動作,手舞足蹈:「能不能教教我們啊。」
「是啊,溫寒,教教我們唄,你是怎麼打的?」
溫暖一臉冷酷:「想學?」
男孩們期待地看著她,滿眼崇拜:「是啊是啊!」
「教教我們唄。」
溫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細瘦的胳膊:「叫聲寒哥來聽聽。」
「寒哥!」
「寒大佬!」
「寒爺!」
男生們圍聚在溫暖身邊,一聲「大佬」一聲「寒爺」地叫著,跪舔的姿勢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