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整夜。
次日,溫暖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上課遲到了。
她摸出手機,迷迷糊糊給江焯發信息,熟練地讓他幫她捏造藉口請假。
簡訊剛剛編輯了兩個字,才恍然想起來,已經放寒假了。
緊接著,才又想起來,他已經走了。
溫暖嘗試著給江焯打了一個電話,心裡還抱著小小的希冀,也許他還沒有離開,又或者,改變主意了
直到電話那端傳來冷冰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才真真實實感覺到,他是真的走了。
高三生的寒假只有八天時間,兩天後便是除夕,北城大街小巷年味兒很足,家家戶戶團團圓圓。
因為兄妹倆都回家了,所以爺爺也從療養院搬了回來,身體也還算康健,只是偶爾會弄不清楚兩兄妹模樣,時不時叫錯名字。
父親溫恆見一家人團圓,也想要回來和他們一起過年,不過姚曼芝是很有脾氣和決斷的女人,她不想見溫恆,因此沒有讓他登門。
溫恆心裡有愧,自然也沒有強求,只是帶溫寒出去吃過幾次牛排和肯德基。
那段時間,溫暖和江焯幾乎全線失聯,葉青說他進入特訓營,對外通訊聯繫都斷了,所以他也沒辦法聯繫到江焯。
知道他離開的這段時日,溫暖才明白自己有多麼依賴江焯。
平日裡她總愛給他發簡訊,分享生活里的小感想,小趣事。現在驟然中斷聯繫,讓溫暖感覺心裡空出了很大一塊。
她只有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前所未有地開始用功了。
沒出正月,高三年級便重返學校。溫暖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不過因為班上同學都有自己的位置,所以她身邊的座位空著便空著了。
有時候溫暖做題做得頭昏腦脹,還會下意識地湊過身想向身邊的少年請教。
後來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空蕩蕩的課桌,她的心也變得空蕩蕩。
那段時間,她儘可能不去想他,把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學習中。
再度接到江焯電話,是在五月底的初夏。
晚自習之後,涼風習習,溫暖走出便利店,手裡拿著一根牛奶雪糕,和趙檸萌告了別。
手機響起來,她含著雪糕,在書包里翻找了半晌,終於摸出了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溫暖的心漏跳了一拍,嘴裡的雪糕都掉了。
她看著那兩個字,呆滯了近乎十秒鐘,然後接起了電話。
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隱約能聽見聽筒里傳來信號不是很好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