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才怪了。
溫暖知道自己那一拳有點用力,她壓抑太久了,也太想他了。
她委屈地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左臉頰,揉了揉,揉到他的嘴角位置,江焯抓住她的手,放到唇下吻了吻。
溫暖能感覺到他的唇微涼,依舊柔軟,貼著她的手背。
他的情緒內斂而深沉,不太形於色,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壓抑和忍耐。
她問他:「我聽你們一個學長說,學院裡來了個射擊很有天賦的新生,每門測試都是第一名,是你吧。」
「嗯。」
「你是不是受傷了?」溫暖問出這話的時候,滿心恐懼。
江焯並沒有隱瞞,坐到長椅上,慢慢地撩開了褲腿。
溫暖看到他小腿的位置,有支撐矯正架固定的痕跡,很深
「在你高考那段時間受的傷,醫生說要截肢,不然會很疼。」
溫暖呼吸都變得滯重,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小腿:「你沒有截肢。」
「我瘋了嗎。」
江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又恢復了過往的意氣:「我能讓我媳婦將來嫁殘疾?」
溫暖推了他一下,他握住她的手,說道:「疼是真的疼,睡覺都是斷斷續續,不會超過五個小時。後來在葉叔叔的幫助下,堅持復健,每走一步,都他媽感覺像有人拿鋸子,鋸老子腿。」
他徐徐地講述著,溫暖想像著那段可怕的歲月,在她徹夜難眠的那段時間,他卻在經歷地獄。
江焯江焯並沒有把痛苦淡化,說他如何在葉瀾的幫助下堅持復健,又去了美國做矯正手術,一場一場精細複雜的手術,慢慢使他能夠拜託輪椅、擺脫拐杖。
江焯緊緊攥著她的手,用力地說:「那時候,我想,就算他媽疼死,也要站著走到你面前。」
溫暖沉默不聲地消化著他的話,睫毛輕輕顫慄著,心冷得刺疼。
她不敢想像,那樣的疼痛,甚至連醫生都建議截肢,他卻硬生生地扛了下來。
為了走到她面前,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不聯繫我?」
「因為不確定能不能康復,醫生說康復的希望渺茫,如果到最後,還是要截肢」
江焯沒有繼續說下去,溫暖有些生氣:「如果最後還是要截肢,你就打算永遠不出現了?」
他默認了。
溫暖繃不住情緒,怒道:「z這樣算什麼,我不是你男朋友嗎,受傷了不讓男朋友知道?」
江焯嘴角彎了彎,勾出一抹很好看的笑意:「因為我是個驕傲的女朋友。」
溫暖快被他氣死了,又氣又憋著笑,還不能動手,只能憋屈地背過身去,嗓音沉痛:「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樣?」
「想過。」江焯點點頭:「大概會難過很久。」
「你知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