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任由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蹬踩著自行車,已經駛出了小巷,來到馬路上。
溫暖終於沒再客氣了,她發現江焯這人是個實幹派,話是真的不多,也極少辯駁,想做什麼直接就去做了。
這一點,倒是和她很不一樣。
她是「反派死於話多」的典型代表,即便要和人打架,都會事先大喊一聲:「看招,看我的霹靂連環掌!」,臨死前也會捂著胸口大喊:「啊,我死了,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師門裡,她和幾個話癆師兄弟可以一邊嗑瓜子一邊坐炕上天南海北地徹夜談心。
「咱倆還挺互補。」溫暖對江焯說道:「你不愛說話,我挺愛說話。」
「補什麼?」
「就...互補啊。」
「你為什麼要和我互補?」
「呃...好問題!」
溫暖默默地小抽了自己一嘴巴。
迎著風,江焯又笑了起來,遇到這小丫頭之後,他笑得比過去一年都多。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葉青和陸宇騎車朝這個方向駛來,正好打了個撞面:「焯哥,去射擊場玩玩啊。」
江焯按下剎車,說道:「現在不空。」
「你有事嗎?」
「我把這丫頭送回去。」
葉青因為溫寒的緣故,也連帶著對溫暖橫眉冷對:「真拿自己當傷員了,還讓焯哥親自送你。」
溫暖不喜歡他的態度,她又沒招他,這小子跟吃了爆竹似的――
「你家管太平洋的呀,還管江焯哥送不送我咧。」
「我...我看你是女人我才不跟你計較!」
「歡迎你來跟我計較!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了,我讓我哥以後見了你繞道走。」
「這話是你說的,輸了可別哭著說我欺負你。」
溫暖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江焯本能地伸手扶了她一下,她立馬拉住了他的衣袖,對葉青道:「我腳不方便,公平起見,咱們比手上功夫,我單手,你雙手。」
「不需要,我也單手。」葉青才不會占她的便宜。
於是兩個人都穩住了下盤,溫暖一隻手抓著江焯的胳膊,另一隻手和葉青比劃了好幾個回合。
看得出來,兩個人身上都是揣了紮實的硬功夫,拳掌切換自如,速度越來越快,看得身旁吃冰淇淋的陸宇小同學眼花繚亂。
江焯全部的注意力卻放在溫暖身上。
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種熟悉感並不是兩人曾經在哪裡有過一面之緣,而是某種安心的歸宿感。
「行了,葉青。」江焯擋住了葉青的進攻,將小姑娘護到自己身後,說道:「不准再對她動手了。」
葉青本來都要贏了,忽然被江焯這一打斷,他泄氣地說:「焯哥,你幹嘛對她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