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檸萌看著溫寒,褐色的眼眸似琉璃般清澈:「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世界的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此時,這一刻的趙檸萌,很清楚她喜歡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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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是溫寒這一生里少有的快樂時光,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夢境就這樣終結於此,他不會再有人和遺憾了。
溫暖推著自行車,走在他身邊,笑著說:「都有女朋友了,晚上放學還跟我一起回家呀。」
「我沒有和趙檸萌在一起啦。」溫寒踢開了腳邊的一顆碎石子:「那天晚上,話已經聊到了刀刃上,只差一點...就要在一起了。」
溫暖好奇地望向他:「然後?」
「然後我恍然意識到,其實我不是真的一定要把她據為己有,我只是想把心裡的話說給她聽,這些話壓在我的心頭,壓了十多年了,這才是我念念不忘的原因,而現在...說出來,一切都好了,我大概也許可以釋懷了。」
溫暖斂著眸子,看著腳下的路,點頭說道:「喜歡一個人,本來就不是據為己有。」
「所以我已經沒有遺憾了。」溫寒對著夕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就算現在夢醒過來,也沒有遺憾。」
「你這段時間,改變真的很大。」
「一下子長大了十多歲,你能還是過去的樣子嗎?」
溫暖搖了搖頭,笑著說:「信不信,只要我說一句話,你立刻會變成過去的溫寒。」
「不可能!」
「要不要賭一把。」
「賭就賭,絕對不可能!」
溫暖拉長了調子,說道:「所以你那天對我說,你費了不少功夫弄到的溫承業身世的事兒,也擱下了?」
「哎我去!」溫寒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這不一樣!」
溫寒說著直接跳上了溫暖的自行車,說道:「走走走,去銀行!」
「去銀行幹什麼?這個點也快下班了。」
「所以抓緊時間啊,快走快走,駕!」
「駕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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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關門前五分鐘,溫寒終於從保險柜里拿到了溫承業的血型鑑定書。
溫暖看了看那份血型鑑定書,問道:「你不是說,拿到的是親子鑑定報告嗎?」
溫寒晃了晃文件袋裡的那一小管鮮血:「我還沒來得及去做親子鑑定,只查了個血型。」
溫暖看著那管鮮血里還貼著溫承業的名字和年齡信息,他問道:「所以你從哪兒弄的這東西?」
「咱們學校前不久...不是剛做了體檢嗎,我當時就趁醫生不注意,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