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紹煊無語凝噎。
楚禾掙扎了一會兒,卻發覺赫紹煊並未將她捆起來,反而手腕上多了道冰冰涼涼的護腕。
她長睫上還啜著淚,像兩串兒小小的鈴蘭花一樣好看。
楚禾低頭仔細看了看,瞧見這護腕上綴著幾顆璀璨如星的小小寶石,便知道這不是什麼刑具。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朝其中的一個寶石按了下去,卻被赫紹煊阻止:
「當心,這護腕是一件暗器,只要按下機關,就會射出使人致幻的毒針。」
楚禾有些茫然地抬頭望著他問:
「你給我暗器做什麼?」
赫紹煊悠閒地往地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東堯如今時局不穩。你若想好好活著,要麼離我不超過三尺,要麼隨身帶著它防身。你可以任選一樣。」
楚禾往後縮了縮,將護腕藏進了懷裡:
「我選它。」
赫紹煊唇角一勾,正欲繼續奚弄她,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黑,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了起來。
楚禾看見他面色慘白,額前滲出一顆一顆汗珠,連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問:
「你…你怎麼了?要叫人來麼?」
赫紹煊搖搖頭,低聲道:
「扶我回床榻上。」
楚禾見他這樣,也不敢耽擱,立刻便攙著他的臂膀,將他送到床榻上躺好。
楚禾見他的臉色愈發不好,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你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讓王醫來問診?」
赫紹煊看了她一眼,忽地伸出手去撩她的髮絲。
楚禾下意識往後一躲,腦袋卻撞在床榻旁邊的小矮柜上,疼得抱住頭蹲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她那寬大的喜袍下不盈一握的細腰,嗤笑道:
「放心吧,我對幼女沒興趣。」
說著,長臂便直截了當地掠過她,從小矮櫃裡掏了一隻瓷瓶出來,自然而然地遞到她面前。
楚禾不明所以地接過藥瓶,眼裡還揉著些淚花: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赫紹煊靠在床榻,柔軟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一雙鳳眸慵懶地睨著楚禾:
「侍候你夫君上藥。」
楚禾一時氣憤,偏頭問:
「方才侍衛在的時候你不說,我又不懂醫術,若是出了差錯怎麼辦?」
赫紹煊望著女孩氣鼓鼓的模樣,眼中笑意更顯:
「方才忘了。」
楚禾:「…那你為何不叫王醫過來?」
赫紹煊瞥了她一眼:
「在東堯,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