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禾的眼睛不敢往下看了,懷裡抱了他的短衣便欲往外走,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他眼中噙著一絲不明的笑意,故作漫不經心倚在木桶邊緣:
「楚禾,你洗澡的時候還穿著外褲麼?」
楚禾咬著唇走回來,將他的衣服隨手搭在木桶上,稍稍彎下腰,手腕上不自覺地顫抖著,動作又慢了許多。
還好現在是春天,他穿的還算厚,褪去了外褲裡面還有一層褻褲。
楚禾鬆了一口氣,正要直起身子來,卻忽而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裡,立刻便感覺到腿上有一陣灼熱的滾燙貼著她。
楚禾咬著牙,弓著腰羞憤地轉開頭去,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水要涼了…」
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瞧見她臉上的紅暈,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揶揄道:
「被脫的人好像是我,你的臉怎麼比我還熱?怎麼,怕我了?」
楚禾偏頭道:
「我…我去給你取一件睡袍來…」
說著,便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拿起他換下的衣服便繞到外面去,還不忘替他將淨室的門合攏。
這一下子從滿是熱氣的淨室出來,楚禾感覺外頭的氣息都變得涼爽了起來。
她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清爽的空氣,這才感覺背後好像出了一身的汗。
一想到方才的場景,楚禾便覺得有些腿軟。
若是讓她在裡面多待一陣,身上定然會軟得直不起腰來。
她正立在原地磨蹭著偷閒,誰知恰逢這時候,赫紹煊那不咸不淡的聲音卻傳到了她耳邊:
「你在外面待著做什麼?不是要給我拿睡袍?」
楚禾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走到外間,從衣箱裡取出一身乾淨的褻衣出來。
她想了想,又取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袍抱在懷裡,重新回到了淨室。
赫紹煊此時已經泡在木桶里。
只見他烏黑的長髮被一根銀色髮帶束在一起,鬆鬆地垂落在他寬厚的脊背上。
只看背影,倒覺得他溫柔許多。
楚禾想著他在沐浴,自己只需將衣裳搭在衣架上便行了。
於是她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挪進淨室里,卻遠遠地瞧見褻褲隨地被他扔到了地上,臉上立刻便浮起一片熾熱的潮紅。
楚禾挪開眼睛,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我把睡袍放在這兒,你一會兒洗完了就能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