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驛館裡的長司,他見到赫紹煊忙不迭地跪伏於地:
「小臣已經備好了上房、熱水和餐食,恭請吾王入住…」
只聽赫紹煊「恩」了一聲,卻並沒有從馬車上跳下來,而是轉身掀開轎簾,似乎在跟誰說著話。
只稍等了一會兒,便見他從車廂里抱出一個纖細婀娜的人兒出來。
只是那通身的灰青色斗篷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眾人就算敢抬頭望過去,也只看見一段潔白纖瘦的下頜和一點朱唇。
僅僅是這樣的驚鴻一瞥,眾人便已知曉此人的身份。
除了備受聖寵的東堯王后,還能有誰如此得寵?
那位傳聞中美得傾國傾城的東堯王后,雖不為世人所識,可只要是魏城人,幾乎都聽說過她那副名動魏城的丹青畫。
雖然那副畫已經被她花重金買回,可民間的效仿者卻風起雲湧,人們仍然能從那一副副臨摹作品當中窺得東堯王后的昳麗容顏。
就在他們失神的時候,赫紹煊已經將人抱進了庭院裡,不見蹤跡。
驛館雖然簡陋些,卻很是乾淨溫馨。
一走進那間上等的雅間,便有一股飯菜的香氣和熱氣氤氳的水汽撲面而來。
赫紹煊將懷中的人兒放在床上,輕輕掀開她斗篷的一角,露出半張嬌艷可人的睡顏。
他唇角淡淡噙著一抹笑,低頭覆上嬌唇將人吻醒。
楚禾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身上又累又乏,於是便稍稍蹙著眉哼唧了一聲,將斗篷又蓋上小臉,蹭著他的手鬧著不想起。
她剛剛睡醒,軟糯的聲音稍有沙啞,還帶著一絲慵懶嫵媚。
那人聽了她的撒嬌,終於沒再折騰她。
楚禾於是又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可沒過一會兒,她便隱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褪去衣衫的聲音。
可是她困得睜不開眼,眼睛勉強眯了一條縫,好像見來人身上什麼也沒穿,雙眼又緩緩闔上了。
接著,她讓人打橫抱起,走向屏風後面的木桶里沐浴。
她腦中還昏昏沉沉地,身上有些發軟,只能躺在他懷裡無力地勾著他的脖頸,任人擺布。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被人解去了,迷迷糊糊之中,楚禾下意識地護住自己最後一件小褂,卻到底還是沒能爭得過,也被人隨手掛在屏風上。
沐浴之後,她又被人抱回床鋪,只不過這一回,那人可沒有那麼容易地放過她。
楚禾才沾上枕頭,玉臂舒服地攬住柔軟暖和的錦被睡了過去,絲毫不知自己婀娜的背影早就落入了一雙危險的眼中。
她正睡著,忽然被一隻大手翻過身來,睜眼一看,正對上赫紹煊那雙狹長的鳳眸,飽含繾綣纏綿。
楚禾稍稍醒過來一些,剛要開口嘟囔了幾句,卻忽地被人封住唇齒,心裡撲通撲通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