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煬只能召來旁人接水救援。
【茶客說:第一個發現被害者的,大約就是真兇。】
/大火滔天,非人力可滅。直到天亮一場大雪,才澆滅了一切。
/當人們闖入房中時,只見床上一具焦屍。
依照身形來看,應當就是瑤光。
除此之外,房中沒有第二個人的屍體,只有被燒焦的家具器具。
【茶客:侍女不見蹤跡?可見她嫌疑最大!】
/外院灑掃婢女的證詞所言,自從子時六刻開始,瑤光的侍女便來與她作伴,一直到眾人都去撲火時才回到西門偏院。
【茶客:子時六刻回應謝煬的人就是侍女,那個時候瑤光還活著嗎?】
*
案件述畢,茶樓里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將小小一塊高台圍的水泄不通。
連最貪財的掌柜的也遣了小二去跟客人挨個收茶水錢,自己則彎著腰,跟幾個相熟的茶客一起討論案情。
幾個從頭聽到尾的茶客吆喝著:
「你是不是忘了講屍體是什麼樣的?」
旁邊的人打岔道:
「都說了,連縣衙的仵作都辨不出死因,你光是聽聽就知道了?」
說書先生微微一笑:
「屍體微微彎曲,手上握著碎瓷片,是趙郁前一天深夜送來的杏仁奶酥的花瓷碗。
桌上散落著蠶豆,竟然沒有焦黑,香脆能吃。
屋裡都是木製家具,除了瓷器已經燒光,盛著木槿葉的瓷瓶里已經空空如也。」
一個瘦子低頭沉思半晌,激動地打了個響指:「屍體手握碎瓷片,這就是瑤光留下的線索!定然是趙郁送來的杏仁奶酥里有毒!」
旁邊一個胖子一把將他拉開,滿臉嫌棄道:「你可知人要吃多少苦杏仁才能中毒?」
瘦子想了想,搖了搖頭。
見狀,胖子比劃出五個手指。
「五個?」
「是五十個!試問一碗杏仁奶酥里能有幾錢杏仁?那劑量可否能吃死一個十七歲的少女?」
瘦子沉默了,半晌又支支吾吾地辯駁道:「那她手裡攥著碎瓷片做什麼?」
只聽高台上傳來「鏘」地一聲,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眾人的注意力又被集中了過去。
「雖然被大火燒了一趟,可還是在那碎瓷片上,發現一絲膠水的痕跡。」
眾人譁然:「原來她是在修補瓷片?看來,那瓷片對她而言,是極為要緊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