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晏手裡執著雪色如光的琳琅劍,抹了她的脖子後淒楚地問她:「你為什麼不等我?」
即使是夢境,這痛苦的感覺也太逼真了。
在這個當口兒,阿笙向崔姑母請願的這個頭,就死活點不下去了。
就在阿笙躊躇的這個時候,那總是躲懶的打簾小丫頭,又興匆匆地在門口尖叫進來:「公子璜來了!」
她又下意識捂住嘴:公子的字,自然只能由長輩和親近的人才能叫,她一個奴婢當然不能如此稱呼。
好在無人在意。
阿笙一聽到崔珩晏的字,便是腳步一頓,感覺不停在思索的頭更漲:這就是最近除去憂心自己的婚事以外,第二頭痛的事。
崔珩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總是跑到姑母這裡來蹭午膳。
以往阿笙會避開他,提早去找膳房的百葉吃自己的份例,可是因著今天與雙桃有爭論,就忘記看石漏了。
說起來,焦頭爛額的阿笙覺得最近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自從崔珩晏回來的那天起,她就再沒有做過那嫁人後與公子在柳樹下重逢,進而開啟的身亡夢。
儘管有的時候,她依舊會因為現實和夢中的軌跡有交錯重疊,而有些失眠,但也總比之前夜夜驚醒強。
阿笙有猜測過這許是和公子本人回來有關,可轉而一細念,她又暗罵自己總是胡思亂想。
這應該不過是一樁巧合而已。
第5章 糖醋肉與萬花筒
不管怎樣,眼下阿笙也避不開公子了,只能扯起嘴角淺笑,看起來是個格外本分怡然的丫頭。
比起她的虛假,那掀簾的小丫頭顯然更開心,唧唧喳喳地在旁邊主張,中午吃點什麼好。
或者說,自從崔珩晏來這裡用飯起,這小丫頭就勤快起來,拉簾問禮一個不缺。
不過,往日小丫頭便是再粗野,也是不敢這樣進堂屋的。
可今天玉樹芝蘭公子也不知在門口看見什麼,看起來心情甚好,甚至還衝她微微頷首,清湛一笑。
小丫頭只覺得萬千的花樹都搖曳不休,數不清的苞蕊都競相地盛開在她心尖。
這打簾的小丫頭心旌搖曳之下,便壯起膽子也跟著進了堂屋,還在旁邊積極推薦,告訴公子哪些菜式可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