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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真的是王八活千年?

正在苦苦思索的留春因而也沒有留意到,那充作裝飾繪滿花卉的屏風後面,有一道被燭火扭曲了的人影慢吞吞拱出來,無聲無息地攜著那角落的荒穢青苔味道向她走近。

燭火半映出留春孑孓一身枯坐的影子。忽然,沒關嚴的窗透進來的一絲風將這燭影吹的飄忽,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

而留春那忽明忽暗的影子旁邊,忽然多出來一隻彎曲的手,細細地探向了留春的後背。

忽然狂風大作,那本就細小的火燭被這穿堂風而徹底吹熄,留春細瘦的脖頸處突然生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似有所覺,猛地站起轉過頭去,高聲喝罵。

「誰?」

與此同時,千里腳程之外,正看著小爐熬煮藥材的小廝阿余擰過頭去,膽戰心驚地偽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誰在那裡?」

阿余抹了把沙土敷面般髒污的臉,從旁邊夠了根銅棍,色厲內荏地往外邁兩步,拿那棍子狠狠往砂礫鋪做席的地面上敲:「你趕快出來,不然小心爺爺我給你好看!」

帳篷之外的西域之地,漠漠黃沙與那渺渺野色在枯萎的白草旁平分這世界的所有顏色,唯有鴉噪聲在昏暗的夕陽下不知疲倦地嘶啞環繞,在寂冷廖落的廣袤沙漠,反而更顯淒楚詭譎。

忽的,一個身披銀白軟甲的身影如蛇一般,從微微顫抖著的阿余背後顯現出來,拍了拍他的肩。

阿余被這神來一手嚇得大腦空白,所有的汗毛登時倒立,手裡頭攥著的棍子也「噹啷」一聲摔在地面上,腿肚子一軟,竟是直接跪坐了下去。

背後那人看他這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很是不屑地「嘖」了聲,吐出來嘴裡面含著的半根枯草,沒什麼表情的俯身打量過去:「你就是公子璜的侍從嗎?」

這人誰啊?居然還敢直呼主子的字。

侮辱他可以,怎麼能瞧不起崔珩晏?

就在阿余眼睛一閉,決定豁出自己的命來維護公子的尊嚴時,這人卻是伸出手將他一把拽起來,譏諷地嘲他:「未免也太不頂用了。」

然而阿余剛才太過恐慌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卻被這聲音喚回來了神智,他不可思議地驚呼:「邵寧公主,您怎麼來這兒了?」

不錯,雖則這人身形靈敏、力大無窮,可是嬌柔的聲音與特有的小麥色皮膚,以及細眉明眸卻在告訴阿余,這就是當時他在公子來到南疆與他匯合後,他特意留心看過的邵寧公主畫像。

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這下邵寧公主倒是稀奇了:「你見過我?」

阿余慌忙拜倒行禮:「小的觀瞻過公主畫像,公主國色天香、貴不可言。」

他深深一拜:「光憑您這虎視鷹揚的磅礴氣勢,小的就知道,若您還不是公主,怕是就無人敢認這名頭了。」

「那狗屁宮廷畫師給我做的肖像畫我又不是沒見過,擺給我父皇看怕是都認不出來。」邵寧公主一樂,擺擺手叫他起身,「你這小子武功不行,嘴倒是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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