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出聲,木棍已經重重擊在後腦,然後就是不甘心卻無奈的昏迷。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在榻上,窗欞和脫皮斑駁的牆面都蒙上俗氣又喜慶的紅色剪紙,屋外甚至有嗩吶在嘀嘀地吹。
不像是之前山民的土屋,而更像是臨時構建出來的一個婚房。
婚房?
下意識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本不合身的衣裙被大紅色的裙裾所代替,肩膀一動都是酸楚的無力,就連手臂和腿都被粗繩所捆綁。
不等阿笙神智完全清醒,粗重的木門就已經被一把推開,是一個懷著孩子的婦人,連同另一個全身穿著一身紅的郎君。
於是阿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人給賣過來做傻子的媳婦了。
「把她的兩條腿掰開,把你那活計往裡頭送,記住了吧。」這腹部高高聳起的婦人好像臨盆在即,卻還在孜孜不倦地教誨,「需要娘幫你脫衣裳嗎?」
至於胸前戴著大紅色綢花的郎君則是眼睛迷離,嘴邊都抑制不住地流著口水,只是不住地嘬麥芽糖半融化的黑乎乎手指,蜜汁蜿蜒地凝固在嘴角,「記住了,小娘子要向娘一樣生小娃娃,延續俺們家的香火,然後娘會給我再接著餵糖,對不對?」
他身高有七尺有餘,身影完全覆蓋住了相對來說可以稱得上嬌小的婦人,但還像是稚童一樣拉著她袖子不放,「娘啊,俺說的對不對?」
「對。但是你得表現好,讓她生出來小娃娃,娘才能給乖兒乳糖吃。」這婦人也是向對個孩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眼睛很慈祥。
然而原本還乖順的兒子一聽這話,眼睛就豎立起來,「你不給我糖吃,你是壞娘。」
隨即,他竟是一把給這婦人推到了尖銳的桌角處。
這兒子雖然痴傻,光從體型來看,卻是個十足十的魁梧壯漢,又兼這婦人餵養的好,空有一身蠻力,全用在了對付自己的親娘上。
鮮紅的血從小腹的下方直直蜿蜒成慘痛的詩篇。
阿笙控制不住地小小尖叫了一聲,然而這婦人居然還能強忍著痛楚,露出來一個笑,「你記得娘告訴你的事啊。」
血液從這紅色剪紙的中央滲透出來,這便是即時發作了。
被人半攙著出去後,痴傻的兒子抹掉了嘴邊的口水,就要大步走過來,過大的蠻力扯得阿笙的髮根都在隱隱作痛。
太胡鬧了。
不受控制地,阿笙低聲地叫出來。
就在這時,晦澀的光影被屋外更為明亮的燭光所覆蓋,就連秉持著火把的郎君剪影都是筆挺而秀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