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抬起眸,似乎覺得很是難以啟齒,但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為何這幾日,公主都不曾和我交頸而臥?」
「因著我嫌髒。」眼見著姬無厭的臉色霎時間灰敗下來,姬曲直安慰般地補充道,「不是在說你或者是梨貴妃骯髒,只是我不喜歡已經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家碰,不然總覺得渾身不適。」
她還強調了一下:「特別是這東西還是自己巴巴跑到我眼睛底下,訴說愛慕求憐惜的。」
「梨九和我什麼關係都無。」不由得皺起眉,姬無厭低聲辯駁了一句。
原本表情平靜無波的姬曲直臉上出現裂痕,很是不喜地皺起眉,「她好歹都已經成了貴妃,你怎麼從來都不懂得尊重姑娘?當時我就說過,若是你與她兩心相悅,我自是會放你們離開。」
這話實在是太過於刺耳,於是姬無厭不由得又想起當時,蜇得他眼皮都是火辣到驚痛的和離書。
公主總是這樣討厭。
姬無厭的怒火就快要點到眉梢,卻是在看到姬曲直冰冷的雙眼時自動就澆熄了下去,悶聲悶氣道:「我從來就不喜歡她。」
姬曲直眉頭就皺的更緊,「難不成姬補絀和姬將勤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今上氣得聲音更見靡啞了:「是梨九生的,但不是我的孩子。」
「你這話是怎個意思?」原來已經不欲再和他掰扯、想跳窗離開的姬曲直步子頓住,細細地活動了一下肘腕,似乎得不出一個好的回答,就要動手了。
姬無厭卻不在意,自暴自棄般地說:「就是這個意思。」
這下長公主可是好奇了,半譏半嘲般地笑道:「風流冠王都的小柳永會甘心面對著六宮粉黛,做個清心寡欲的柳下惠?別把我當沒及笄的小姑娘騙,姬無厭。」
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然後姬無厭極羞恥般閉了眼,恨聲道:「你難道以為我不想嗎?」
然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原本姬曲直還沒往那個方向想,直到看得清他氣急敗壞的緋紅面色,才恍然大悟般輕笑了一聲:「這倒是確實沒曾想。這麼些年,一次都沒成行?」
「全怪你。」姬無厭幾乎是從牙齒和唇的間隙擠出來的氣音,眼尾都是憤怒的淺淺朱色,火焰蔫蔫地半熄半燃著。
姬曲直好笑地倚坐在桌面上,用細而長的手指勾住他腰帶往下墜,帶著極大惡意地細細挑動了一下,果不其然聽到她的好駙馬沉重的喘息。
「小可憐。」姬曲直緩慢地動作著,眼睛卻是微彎著跳動著調笑的意味。
姬無厭都快要抓不住長公主的手,只能在沉密喘息的間隙繞住她的髮絲,聲音太糜爛就像是在哭,「少廢話,快一點。」
矜持華貴的座座宮殿連綿成片,遙遠的宮宇就要含混地堵在山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