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和梨貴妃談話的時候,我就在屏風的後面。」謝涵秋轉回頹唐坐在椅子上的謝三老爺,聲音很低,「還記得你聽到的貓的動靜嗎?那就是我。」
她實在是失望至極:「那日是梨貴妃邀我進宮敘話的日子,我還問過父親哪件衣衫最為適宜,您全部都忘了吧。」
也許是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地攤開來,謝三老爺反而不辯駁了,他露出個無賴的笑模樣,「那又怎麼樣?現在府裡頭只有我這麼一個三老爺,謝家就只能交到我手上,不是嗎?」
「不是啊。」有清甜的女聲傳進來,阿笙跨進門檻而裙裾不驚,「這不是還有我嗎?」
謝老太太的手也不再顫抖,她拍了拍阿笙的肩,微微一笑:「本來就是大房的東西,其他的帳放到後面算。你還是先把謝家的東西理清,還給大房的人吧。」
猛地一扭頭,謝三老爺厲聲道:「夫人,你就這麼看著嗎?咱們是一房的人,同枝連氣。我要是不好,你難道以為你和孩子還能好嗎?」
謝三老爺的兒子徹徹底底地失望了,原本對高大父親生出的渴望在此刻盡數碎裂成粉末,連撿拾起來都做不到。
父親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人?他攥著陳年的舊稿,奇怪地想。
「聽起來是挺不容易的。」祈華郡主面無表情,「所以說,我之前就講過,咱們和離不就成了。孩子我都帶回娘家,也不用你這個好父親掛心,還能好好照顧照顧那位缺了一條腿的皇子姬將勤,你看如何?」
謝三老爺目眥欲裂:「好啊,我就知道你背著我偷了別的漢子,早就等著說和離了吧。你休想,奸..夫淫..婦!」
他呸地一聲,唾沫就濺在祈華的裙底,盡顯出一個被背叛的老實夫主的憤怒。
這種時候,依舊要記得用子虛烏有的醜事來潑對方的髒水,也不知道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還是只是想著,共沉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與此同時,他也完全忘記不到一刻鐘前,他才自己承認了確實和梨貴妃有了首尾,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只知道奸..污公主的二皇子。
然而他表面上看著兇狠,在看到穿著鐵甲的侍衛氣質森森地上前一步時,內心卻是瑟縮的。
於是一時之間,只能聽見男人呼哧呼哧的急速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