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之前說是和原初去熟悉惠園的環境去了,實則是打算藉此機會與原初熟絡起來,但這會兒已經過了這麼久,怎麼也該回來了吧。
這時去搜尋的兩位侍衛走過來,對她行了一禮,神色沉重道:「回公主殿下,在後面的耳房裡發現了您的大宮女春雨,不過……她已經死了。」
管笙笙瞪大了眼,這回她是真的驚到了,春雨死了?被宗親王殺了?
第8章
釋心院,一間門窗被貼滿黑布的房間裡,床上的宗親王緩緩睜開眼睛。
他臉色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像是許久不曾見過太陽的慘白,又像是敷了一層厚厚的粉的僵白。
然他卻有張極為俊美的臉龐。
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天庭飽滿,眉若飛裁,眸若墨染,鼻樑挺直,唇瓣淡粉。只是他臉頰偏瘦,顯得稜角分明,更美得有些鋒利。不過他右邊眉角一處紫漲的包卻破壞了這張臉的美感,顯得有些怪異。
他眼眸深邃,微粉的唇瓣緊抿,不言不語,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加上他格外白的膚色,這人便仿佛冰雕的一般,連氣息也泛冷。
冰玉一般清貴的人,實難將他和外界傳聞的那個怪物瘋子聯繫在一起。
若是管笙笙在此,見到這張臉,也不知當時那一鋤頭還敲不敲得下去。
宗一站在一旁垂著頭,床邊坐著一位寬衣大袖、氣質文雅、頜下留著三寸短須,三十出頭的男子。他手邊放著一個醫箱,埋著頭,雙肩隱隱抖動。
嘴裡低低道:「……竟然在成親第一天,被自己媳婦敲暈了……」笑得十分隱忍。
宗親王的唇瓣抿得愈發緊了些,渾身冷氣仿若實質:「看好了嗎?」嗓音也冷。
張之南忙咳嗽一聲,做嚴肅狀:「好了,你傷到的是頭,雖沒有流血,但最好還是靜養幾日,免得造成腦部震盪。」
可一想到他這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便再也忍不住轉身哈哈大笑出聲。
宗一偷瞧了眼他主子黑紅的臉色,又看向笑得肆無忌憚的國公爺,也忙垂下頭,掩住眸中的笑意。
其實這當真怪不得他們,誰能想到能嚇得小兒啼哭的宗親王竟也有被人用鋤頭敲暈的一天?
好半天張之南才止住笑,宗親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還沒笑夠?你知道自己笑起來多老多醜嗎?」
果然在這張毒嘴面前他就占不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