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此時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她極想鎮定下來為自己脫身,可想到宗親王的手段和那個女人詭詐的計劃,她便只剩滿心惶恐,根本靜不下心來。
此時別說她,就是宗一以及被叫來作證的侍衛們都十分不敢相信,用那樣殘忍的手段虐殺了一條小狗的人竟然是原初?
那個平日裡兢兢業業伺候宗親王,舉止從容,待人溫柔,並且時時助人為樂的原初?
屋內一時落針可聞,若此時原初還有三分冷靜立時喊冤,宗親王等人都要懷疑一番,可惜,她已經被管笙笙的適時一擊嚇得失了理智,滿心都在想王爺會怎麼罰我,我會落到什麼下場。
因此事實如何,再不用懷疑。
好半晌,宗親王終於開口:「公主,這件事本王知道了,不如你先回飛羽閣歇息吧,其他的事便交給本王處理,若原初真有錯,本王一定會叫她給你……」
但他的話卻叫管笙笙咯咯作響的牙齒磕擊聲給打斷了,她哆嗦道:「不不,不用,別來,她別來,別叫她來,我好怕,我不要看見她,不要……」
她似是被嚇得有些恍惚了,喜來臉色一沉,對宗親王行了一禮道:「公主受驚不小,在下就先帶她回去了,在下相信您一定會給公主一個公正的交代。」
說著便半攬半抱著似是被嚇得發軟的管笙笙離開了。
宗親王看著他搭在管笙笙肩上的手,微涼的唇抿緊了些,眸光下沉,氣勢逐漸冷凝。
宗一察覺他氣息有變,忙擺手讓守衛下去,然後複雜地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原初,沉默守在一旁。
宗親王收回目光,聲音淡漠:「原初,你可還有何話要說?」
原初深知宗親王的脾性,哪怕在弄死那小狗之前就已經想了好幾種萬一被發現之後推脫的藉口,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深深趴伏在地,含淚道:「奴婢知錯,請王爺饒命!」
「連本王送出手的東西你也敢動?甚至用那樣的手段,你是對本王不滿嗎?」
「不……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
「本王不想聽你的任何藉口,這些年本王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侍,是不是因此就養的你心大了?如今竟敢插手本王的事了?」
宗親王的聲調平平整整,可原初在他身邊十幾年,從沒忘記過這個人是個什麼性子,更不敢忘記他曾經掌管錦衣衛時,他每每回府時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的血腥味……
一時汗如雨下,抖得不成樣子。
宗親王平靜道:「原嬤嬤到底奶大了本王,她又是母后身邊出來的,看在她的份上,本王饒你一命,下去領三十板子,傷好後自個兒到漿洗房去吧。」
這是要把她攆出釋心院貶為粗使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