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三王風流花心,卻不知竟也涼薄如斯,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臉色慘白,險些坐不住。
圍觀的人互相打著眼色,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唏噓不已,也有幾人覺得三王就算要退婚也該私下處理,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柳四的臉面丟盡了不說,只怕也免不了得罪壽安侯府。
但三王卻管不了那些,對柳四說完那番話後,走到管笙笙面前,行了一禮道:「公主受驚了,此前是我不曾想到柳四竟有如此人品,如今我已與她撇清了關係,還請公主恕罪。」
管笙笙覺得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他和柳四什麼關係關她什麼事?她沒理會他,像宗親王靠攏了些,拿眼睛看他,神情依賴。
宗親王站到三王面前:「她是你的皇嬸,注意你的稱呼,還有,這裡沒你的事,滾一邊兒去。」
三王臉色尷尬,正要再說些什麼,柳四突然大笑出聲,那笑聲尖銳又嘲諷:「是!就是我找人推的她,因為她不要臉!因為她下賤!你們都看看,她明明已經是宗親王妃了,卻還能勾得三王爺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搖尾乞憐,甚至不惜拋棄我!」
柳二臉色一變,轉身冷喝:「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哈哈哈!當初那位公主想嫁的人明明是三王爺,可不知為何最後進了惠園,聽說她在姜國便得知了三王年輕英俊,十分嚮往,後來得知嫁的人是宗親王時,還抑鬱了好些日子,茶飯不思,失魂落魄!」
她呵呵冷笑:「她這樣水性楊花的賤人我就是看不慣,我就是要教訓她,我有錯嗎?我何錯之有!」
圍觀眾人譁然,誰都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這樣的事,一時看管笙笙的眼神就變了。
這時喜來怒道:「柳四小姐,你自己心思歹毒害了人,如今為了脫罪便編造出如此謊言誣衊我們公主,你是何居心!」
「我誣衊?」柳四笑的滿臉嘲諷,狀若瘋狂,她抬手指向太皇太后身旁:「這些話,都是她說的!她可是將宗親王從小奶大的奶嬤嬤的,對惠園的事再清楚不過,你們公主與你這貼身侍衛曖昧不清,嫁給了宗親王還在惦記三王,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她親口所說,難道她也是誣衊嗎?」
======
竟是宗親王的奶嬤嬤親口說的?眾人又信了些,看向管笙笙的眼神便有些意味不明了。這公主看著柔柔弱弱,長相嬌美,卻不知心思竟如此齷齪。
便是太皇太后和皇后也臉色不愉,唯有太皇太后身後的原嬤嬤莫名覺得自己被一股極冷的目光鎖住,忍不住全身發冷,感覺極為不安。
她正要跪下辯解,管笙笙卻突然抬起臉來,她臉上掛著眼淚,卻並不像柳四一般大喊大叫,她掉淚也是安靜的,一雙眼睛似是在清泉里泡過,她就那麼望著你,你便不由自主心軟。
她誰也不看,只看皇上,蒼白的笑了笑:「我從明國孤身一人不遠千里嫁到姜國來,原以為身上肩負的是兩國百年邦交與和平的責任,我自覺這份責任重大,並為之感到榮耀,可沒想到,你們姜國好似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