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鋪滿暖光，山林隨風搖曳。
呼吸間都是熟悉的氣味。
讓人安心。
「我不怕。」鍾欣淡淡道。
刺激過頭了，反而來不及去害怕。
意塵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
鍾欣的眼尾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心間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失控也就算了，那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越演越烈。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全部都咽了下去。
感覺飛了很久，但好像也只有僅僅的幾瞬而已。
抱得久了，難免手有點酸。
鍾欣想換一下姿勢，這才感覺到手上的濕潤不太對勁。
一看，全是血。
但是她也沒啥痛感，這才反應過來，是意塵。
「你受傷了？」
「嗯。」
「把我放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又飛了一段，意塵這才放下她，在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真正雙腳落地了，那種後怕的情緒才突然襲來。
鍾欣的手腳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分不清是因為剛才被飛機失控嚇得，還是被他。
意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都過去了。」
鍾欣深吸一口氣：「差點我就死了……」
「你若死了，我便讓全世界都跟你陪葬。」
「……」
這就有點沒必要了。
「不用不用，這麼危險的想法還是不要有了。黃泉路上人太多，擠。」
「……」
咽了咽口水，鍾欣強行穩住心神，開口問他：「你怎麼會來的？」
「我來晚了，你走之前應該通知我的。」
「我本來想著一個簡單的工作安排而已，誰知會出意外。」
意塵沒多做解釋，「你們直升機哪裡調用的？」
「聽夏摩說是族裡。」
鍾欣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是不是意修良對我動手了？夏摩說連飛行員都是殭屍。」
意塵眼底掠過一絲危險的光：「別胡思亂想，他的人還在十都省，按理說他不會這麼明目張胆，這個事情我會去調查的。」
「好。」
「不管查到是誰，你一定要告訴我。」鍾欣強調。
「嗯。」
鍾欣垂眸，這才看到他手上也是血，估計是強行弄螺旋槳的時候被割到的。
而他的翅膀因為是黑色，一眼瞥過去並不明顯，但是仔細湊近就會發下上面都是傷痕。
觸目驚心。
他所站過的地方，甚至還有血滴落下來。
一滴一滴，滴在地面，卻如刀般扎到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