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著就沒松過,小心翼翼地給他先擦洗了一遍傷口,血水都換了好幾盆, 才徹底擦乾淨,把藥抹了上去。
竹樓里一片寂靜,樓外卻不時能聽到林間貓頭鷹的啼叫。
空氣里濃稠的藥味瀰漫在兩人之間。
突然,意塵笑了。
鍾欣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意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在心疼我。」
「……」
「我很開心。」
「……」
「被人心疼,原來是這種感覺。」意塵拿過她手裡的藥隨意地抹了一下,「好了,不用塗了。」
「唉?……那你的傷……」
「我可是殭屍,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的。」
說著,意塵輕舔了一下掌心,原本被劃開一長條的口子漸漸自發的癒合起來。
鍾欣:「……」
我靠,狗男人!欺騙感情!又演我?
意塵心情愉悅地看向她:「別驚訝,我就是好奇你為我著急是什麼樣而已。看來我對你真的很重要,看你,都要哭了。」
「……」我哭你個頭。我那是氣眼紅了!
鍾欣把藥一丟,自己爬上了床,睡覺。
眼不見心不煩。
片刻後,身側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鍾欣睜開眼睛,意塵躺在了她的旁邊。
整個人緊緊地挨著她,幾乎不留什麼空隙。
習慣了家裡的兩米棺材,也習慣了和他之間的超寬三八線,突然睡到這麼窄的床,這麼近距離的貼著他,鍾欣還有點不適應。
想翻個身和他保持一下距離,一個打滾,滾床底下去了。
意塵:「……」
鍾欣:「……」
鍾欣尷尬地揉著屁股站起來,「這床太窄了,咱們睡不下。」
意塵滿臉不在乎:「也還好啊」
鍾欣看了一眼他多出去半截的小腿,「這哪裡好了?都裝不下兩個人。簡直難以想像他們平時都怎麼睡的。」
意塵眉眼溫柔地看了看她:「過來。」
???
鍾欣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你要站一夜?」
鍾欣環顧了一圈,發現竹樓里不僅沒有睡地上的涼蓆和被子,甚至就連可以搭個床板的凳子都沒有。
冷風吹得人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