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櫟繼續咯咯咯的笑：「你能讓我死嗎？能的話我就告訴你。」
「好。」
意塵的眼睛紅了, 讓他看到了自己殭屍化以後的樣子。
鹿之櫟愣住了, 他說話很慢，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嗓音低啞如砂礫, 「原來……你也是殭屍。」
「誰？」
「一個……一隻眼睛是紅色一隻眼睛是全黑的……瘋子。」
在場所有人當即變色。
「千瀾山。」意塵的眼底透著徹骨的寒意，緩慢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鄭管家也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道：「他居然還活著？」
一個早該死了的人，還活著？
當年意塵和意修良的雙重追殺下，竟沒能殺死他？！！
鄭管家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甚至來得時候都在想會不會是吸血鬼了。
猜來猜去誰能想到會是千瀾山？
而且，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殭屍家族以外的新殭屍，這似乎一切也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畢竟，千瀾山才是鍾欣最初的供血者。
而他是最有理由把鍾欣帶走的人。
甚至他要靠著鍾欣的血續命，也能說的通了。
意塵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但鄭管家卻還是能從細微之間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意塵：「他現在在哪裡？」
鹿之櫟：「不知道。他把到我帶到這裡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意塵繼續追問：「你怎麼會被他關在這裡的？」
「我曾經看到他們抽了鍾欣的血去賣，想要阻止，被他們發現了。」
鹿之櫟在提及千瀾山的時候比剛才抖得還要厲害，「後來，那個人就把我變成了和他一樣的殭屍。」
鄭管家聽著他的講述，瞬間明白過來。
正常人是無法承受這種殭屍化的痛苦的，所以，要想不被人發現，他在一開始就不得不和他們一樣，選擇去買鍾欣的血。
否則，只活在於黑暗之中會把任何人逼瘋。
更何況，無法應對的，還有那嗜血的飢餓感。
除非本身是殭屍，否則，他見過但凡被咬過以後變成殭屍的，沒有哪個能正常的活過一年。
黑暗與飢餓會壓死任何人的心智。
而鹿之櫟，算是撐得最久的了。
「那後來為什麼你斷了？」鄭管家忍不住問道。
鹿之櫟一片死寂的眼裡，也只有在提及鍾欣的時候會有那麼一瞬間的亮色：「……我不想成為讓她痛苦的人。」
「所以，你選擇了假死？」
「我以為我能死掉。」鹿之櫟看向對面的意塵和鄭管家，「成為殭屍後我才明白，原來……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他怕我泄露秘密，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他的身份是什麼？」
「TLIVE幕後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