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插了愛心形雙頭吸管的彩虹奶昔端上來, 秦蕭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他們倆誰上誰下誰攻誰受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老闆, 我……」
燕淮嘗了一口過甜的奶昔,皺皺眉,吐出吸管, 「坐著吃完這頓飯,給你算三倍工資。否則,明天不用來了。」
秦蕭一秒閉嘴,看在錢的份上。
不過他真的很納悶了,老闆和商小姐還沒分手的時候,好像忙得聖誕節都沒一起過,怎麼今年就和他……
秦蕭瑟瑟發抖地問:「老闆,你是不是……我?」
燕淮切了塊牛排吃進嘴裡,慢慢咀嚼,「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覺得沒表達清楚,又加了句,「我對男的都沒興趣。」
秦蕭放心了,看來老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
不得不說跟著精緻挑剔的燕淮,他的口味也被養叼了。這家餐廳的食材新鮮程度和廚師手藝實在比不上燕淮常光臨的那幾家。
唯勝在環境好。
濃墨重彩的油畫、光可鑑人的銀燭刀叉、如夢似幻的歐式窗幔、纏綿悱惻的現場伴奏……極大的滿足了女孩子們浪漫的少女心。
可他們都是直男噯,gay里gay氣地在聖誕夜一起吃燭光晚餐算怎麼回事?!
「老闆,你……和商小姐怎麼樣了?」
不是秦蕭八卦,只是老闆這放不下的樣子越發明顯了。
「吃都堵不上嘴?」燕淮切著鵝肝,頭也沒抬,反問。
秦蕭不敢再問,埋頭苦吃,過了一會兒,就聽低低的男聲響起,「她很喜歡這家餐廳,可惜我一直沒時間。」
燕淮說完,放下刀叉,看著瑩瑩燭火,心下遺憾。
和商濛濛在一起三年,他沒陪她過過一個聖誕節。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總是沒時間。
他的父親燕松南在他二十一歲時突發腦溢血,人差點沒了,後來雖然救了過來,卻不能再過度勞累。
他放棄了保研資格,開始接管華鼎投資,並為收回俊臣集團屬於自家的那部分利益而努力。
俊臣集團本是叔叔燕世傑的父親和他的祖父共同創立,但兩位老太爺去世後,燕世傑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將燕松南排擠出集團的執行運營決策圈。
燕松南不屑與他爭鬥讓外人看了笑話,自己獨立出來創立了華鼎投資。經過近二十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亞洲地區資產管理規模最大的投資基金。
但燕淮卻和父親不一樣。
如果說燕松南是湍急江流中沉穩內斂的磐石,那燕淮卻是咄咄逼人鋒芒畢露的利刃。
所以,他一心一意要拿回屬於自家的東西。
這幾年除了學業之外,還要在俊臣、華鼎兩頭奔波,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
實在分不出來太多的心思和時間,放在商濛濛身上。
他總想著,聖誕節年年有,今年過不了還有明年,等明年,等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