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濛濛的目光卻定在了他血跡斑斑的右手手背上。
「你還有哪裡受傷了?」她連忙問。
「沒有。」
商濛濛不信。
他們今天應該是倒霉地遇到了地震加山體滑坡。
從那麼高的山上滾下來,她沒怎麼受傷的原因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做了她的人肉墊。
她傾身靠近,「我看看。」
燕淮要躲,卻被她早有準備地半抱住。
商濛濛用手電筒照在他背上,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板正挺括的西裝和襯衣早已成了支離破碎的破布條條,狀如乞丐,鮮血淋漓。
商濛濛瞬間眼睛一熱,她跪坐在地上,輕聲說:「我替你檢查一下別的地方,哪裡疼告訴我。」
語罷,不等燕淮說話,她的手已經按壓在他胸前。
沒有反應。
肋骨應該未斷。
兩條手臂可以活動。
右腿從上到下有大片紅腫擦傷,腳踝沒事。
左腿外側面傷痕數條,腳踝腫大。
最後她又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圈。
萬幸萬幸,沒有流血,也沒有腫痛。
只是額角破了道口子,滲出的血在俊美臉頰上蜿蜒了好幾道暗紅。
商濛濛眼前一片模糊,抽泣一聲,晶瑩的淚珠「吧嗒」砸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背上。
燕淮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眼中的恐懼、慌亂、擔憂、不安,他彎了彎唇,「沒事,死不了。我三歲的時候算過命,大師說我一生順遂,福祿壽俱全,只是一百二十五歲有道坎。」
商濛濛眨眨眼,淚水從眼角滾落,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輕輕吸吸鼻子,槽他:「這是哪裡來的大師,還一百二十五歲有個坎,怕不是墳頭讓人刨了吧?!」
燕淮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一聲低啞而渾濁的笑聲從喉間溢出,莫名的性.感撩人。
商濛濛噘著嘴,白他一眼。
向來不怎麼開玩笑的男人,竟然在這種時候有了幽默細胞。
阿彌陀佛,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神志是清醒的。
燕淮抬手,用還算乾淨的左手大拇指指腹拭去她臉上滾燙的淚珠,「別哭,浪費氧氣。」
商濛濛點頭,緊緊咬住下唇,可是眼淚就是不聽話地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漣漣不絕。
燕淮嘆了口氣,拿過她的手機按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