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两个老男人的商业互吹,眼前也没什么可乐呵的,少女颇有些无趣地低头啜了几口酒,思索着什么时候尿遁是最佳时机。
此时忽然一阵乐响,一张熟悉的脸闯进了楼眠眠的视线。
那人穿着白底赤纱的飘羽舞衣,身段柔软,和着一阵香风花雨,如月宫玉郎旋身落于红台之上。
他演的是一段独舞。
少年人腰间扎着散花状的彩结玉石,侧身回旋时,便如花一般绽开。每到这里,那飘逸透明的白绢布便会悄然透出些肉色的肌肤来。
那紧实又纤细的肌肉线条,在这样的若隐若现下,又变成了另一种禁忌。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曲恣情盛世舞。
秾且艳,秀而臞,怎会有人不动容?
南城花楼里的头牌,名不虚传。
席间私语的声音悄然停了,化作了一声声的惊叹和抚掌。
楼眠眠收回惊讶的心思,目光一转,落在了面如惊愕的裴寂脸上。
早年楼眠眠听过一桩八卦,说裴似的名字并不是什么似玉琉钟的似,而是祀情化线的祀。
他的生母风絮传,在那一辈弟子里,与男女之事上,是出了名的恣情纵意的,哪里又是一个孩子能牵绊得住的?
当年裴寂又消失得太过干脆,可与他打过交道的都知晓,他这个人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邪种。
彼时楼眠眠被裴似压着,整日里往别的峰挤,每每听到他身世坎坷的八卦都觉得津津有味,此时竟然也有心思去验证这些风闻。
“这曲子可真好听,可有名字?”
她故意问。
她问的声音不大,但台上已然跳完的少年花魁却瞧着她,声音清清朗朗却又说不出的缠绵:“夫人,它叫《游絮》。”
少年望过来的眼睛是黑亮的,但点了红脂的眼尾偏偏又扬得太异艳,他猝然一笑,那纯洁和诡艳碰撞的漂亮便藏不住了。
楼眠眠根本想不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碰见竹惑。
——
楼眠眠:嚯!这舞跳的!
夜垂露深,灯火如昼。
带着水乡气息的环廊上三步一挂的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