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他塔喇氏就直搖頭,東西回來之後大半都送到宮裡去,胤祺先去的慈安宮,太后倒是沒留多少,只把胤祺留在宮裡一整天,祖孫倆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就知道再等胤祺從慈安宮出來,太后又賞了更多東西。
從慈安宮出來五貝勒又去了宜妃那兒,東西都是好東西,可一聽說是剛去了慈安宮才過來的,宜妃臉上的笑就有些繃不住了,連幾箱子奇珍異寶都叫人沒了興致多瞧。
但這一路兒子在外的辛苦當額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尤其胤祺這回還在戰場上被流箭傷了臉,雖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在宜妃看來那就是天大的事兒,再是心裡不舒服也不能發到兒子身上。
兒子是心肝肉說不得,宜妃又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這算來算去,里外不是人的最後不還是落到他塔喇氏頭上。「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幾天天天的找我的岔子,要不是那挨千刀的心情不怎麼好,我才忍不得。」
臉上留疤就等於絕了繼位的可能,哪怕如今太子的位置穩穩噹噹,哪怕從胤祺被抱到太后那兒起就註定了他不能登上皇位,但真到了這一刻,哪有不難過的。
家裡男人同在一條船上,女人們說話自然也比在別處要自在些。今兒家裡爺們出門比平常還要早,宮裡傳了消息出來,之前康熙回來把該論功行賞的都賞過了,據說今兒輪到秋後算帳了。
提起這事玉玳就一肚子火,自己不是個歷史很好的人,對於康熙朝的的大事也就在平均認知水平線上來回來去。尤其這位大清朝最後一個太子,除了知道康熙曾兩立兩廢,其餘的也都記得不那麼清楚。
等到真的活在這歷史裡邊了,玉玳的感觸自然更生動些。之前還在阿哥所的時候,玉玳見太子沒幾次,太子妃也打交道不多。但不管是鮮少幾次的印象還是朝中內外的口碑風評,其實太子應該是一個非常有才華,又很聰明的人。要不然康熙也不會多次讓他監國,這樣的重擔若真是個草包又怎麼可能承擔得起。
可這一次的事兒,各方線索拼湊起來,再加上玉玳無意間查到的消息,連成的事實卻是叫人瞠目結舌的荒唐。
太子和直郡王的爭鬥由來已久,既是有爭鬥那就勢必要一直投入人力物力和財力。如今儲君位置穩固,投靠太子的自然很多,既是投靠了你,那甭管你是太子還是孫子,都得想辦法把人餵飽了才行。要不然哪有力氣給主子賣命呢。
各家各府的銀子來路都是有數的,哪怕年節里有些孝敬那又能有多少。加上太子一直在宮裡住著,其實在積累鬥爭資本方面,反而不如這些宮外們的兄弟方便。如此一來下邊得不到滿足的門客屬人該怎麼辦,不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他們貪了嗎。
尤其又有凌普這個膽大包天的,這回連同太子身邊幾個得寵的太監,趁著四爺管不到戶部,愣是來了一出欺上瞞下偷梁換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