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麼說著急就著急了,我這不是心裡有你,想著好生謝你嗎。」陳玄枳最厲害一點就是說服軟就服軟,保證一個磕巴都不打,在他看來給女人服軟那是應當應分的,男人嘛哪能跟娘們計較。
「哼,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咱們倆誰還不知道誰,你跟我在這鬧什麼妖精呢。」富察氏早就對他這張嘴免疫了,當年就是自己太沒見過世面,被他這張嘴哄得團團轉。「我跟你說,今年我可是二十八的人了,再過兩年我堂妹都要給兒子娶兒媳婦了,你要再這麼不黑不白的跟我混著,我就梳了頭出家當姑子去。」
「姑子?哪有你這麼好看的姑子,你多憐惜憐惜我,沒了你我怎麼活。」陳玄枳黏到富察氏身邊肉麻的話不要錢一樣往外說,拉著人就要辦事。只可惜人富察氏是真要給他個教訓,大過節的愣是沒讓他進裡間的門。
陳玄枳瞧著拍在自己眼巴前緊閉的房門也不生氣,乾脆就著桌上一碟花生米和一壺茶坐在外邊慢慢磕。裡間的富察氏耳朵豎得老尖,聽著外邊從有動靜到沒動靜,梆子都打過好幾回了,才忍不住起身去瞧瞧那冤家。
門輕輕的打開,外間的燭還沒熄,陳玄枳已經靠在椅子上迷瞪過去了。富察氏沒管桌上桌下的花生殼,手裡抱著小毯子想走近了給他蓋上,沒成想剛走到他身邊,就被這散德行的給伸手拉住了,「外邊可冷,你摸摸我這手涼得,真不讓我進去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富察氏又能怎麼辦呢,他一直這麼放肆,不就是仗著自己心裡都是他嗎。富察氏不情不願的沒放他冰涼的手把人往裡間帶,陳.大尾巴狼.玄枳乖乖的跟在後邊總算在半夜撈著個熱被窩。
都是半夜才睡下,胤祐就沒陳玄枳那麼好過了。陳玄枳是地頭蛇,帶妞出去玩自然是熟門熟路,哪能讓人餓著肚子。但人七貝勒不一樣啊,難得去民間走一趟,情濃的時候自然是有情飲水飽,可這情也濃過了,執念也成真了,現在肚子空得睡不著,實在是忍不了了。
「舒舒,你餓不餓啊。」胤祐原本想撐一撐,到底不是在自己府上,又剛鬧了這麼一場,這會兒再把人都折騰起來開火做吃的,實在是有點過分了。可他金嬌玉貴的養到這麼大,就是征噶爾丹路上吃得不咋地那也沒受過餓啊,這會兒頭一次嘗到這滋味,真是受不了。
「你也餓了啊,我也是,在宮裡就沒怎麼吃,現在更餓了。」胤祐餓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玉玳也沒好到哪裡去。現在離天亮還早著,硬撐肯定是撐不下去的。「走,咱們去廚房瞧瞧,說不定有什麼吃的。」
既是睡不著那就去找吃的唄,荔枝守夜睡在外間的榻上,大概是累狠了這會兒睡得挺香,兩個主子出去了都不知道。玉玳領著胤祐兩人做賊一樣溜到沁舒園的小廚房裡,剛推門一進去,就撞見了守著灶台熱水的小丫鬟。
沁舒園裡這幾年一直有丫鬟守著,所以廚房也一直沒斷了火,只不過吃的就馬虎些。玉玳捂住被嚇得夠嗆的小丫頭的嘴不讓她高聲喊人,「會不會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