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手頭最棘手的事兒,兩人便晃晃悠悠往山海樓去,今兒中午的局是早就約好的,胤祐帶著胤禟進去四爺只挑了挑眉,倒是胤祺瞧著自家弟弟吊兒郎當的樣子,那挑刺的勁兒又上來了。還是四爺出言勸住了他,大中午的好好吃飯,非要這時候教弟弟做什麼。
胤禟沒想到還有四爺五爺在,原本挺好興致的人這會兒只能坐在一旁裝鵪鶉,老老實實盯著桌上的菜認真吃飯。但再認真也架不住幾個哥哥嘴上不停的聊,前朝後院什麼都說,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全是些閒話,跟以往自己在八哥那兒截然不同。
八哥心裡太要緊自己的經營的成果,每次不管大事小事在他那兒都能反覆推敲,反覆思索該如何周旋如何定奪。自己偶爾說些閒話,也總能被他拐到正事上去,想來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跟八哥越走越遠了吧。
「老七我可跟你說啊,下回你出去能不能上道點,生怕自己不顯眼怎麼的。」五爺吃吃喝喝差不多了,總算想起要擠兌胤祐,最近兄弟們見得少,好些事想說來著過了時候又懶得說了。
「我怎麼不上道了,不是,多大點事兒啊,你們怎麼全知道了。」胤祺一張嘴胤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我前後可都打點妥當了,就是怕招了您五爺的眼。」中秋之前老爺子就把胤祺從兵部提溜出來塞到九門提督那兒去了,中秋那天晚上他肯定是要守在衙門的,自己就是想到這一點了才又換衣裳又從自家鋪子出來折騰夠嗆。
「是,您七爺是換了衣裳,可您找的誰作陪,陳玄枳在四九城裡那張臉誰不認識?」陳玄枳長得好是一說,另一說還得是他三十好幾的歲數沒蓄鬚更是少有,說白了就不是個安分過日子的人。巡街守城的人只要這麼打眼一瞧,誰還認不出他來。
「況且你和弟妹換了衣服,後面那一溜跟著的奴才呢,幾個丫鬟打扮得比別家普通人家小姐還出挑,您七爺剛從鋪子一出來,就有人往我這兒報了。」也就是五爺厚道,不光沒捅出去還讓上下跟著一起把事兒往下捂。要不然且等不到第二天就得被皇阿瑪收拾。
胤祐聽著這話總覺著哪兒不對,「誒,我說五哥,您這說得頭頭是道的,看來挺有經驗啊。」要不是偷摸出門慣了的人,才不會說得這麼周全,胤祐想通這個關竅再看胤祺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胤祺摸摸下巴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正沒抓到就是沒發生,這道理誰都明白,尤其這會兒老神在在笑得一臉深奧的四爺,更是坐實了這幾個哥哥沒一個是老實人的事實。老九左看看又看看,突然反應過來,合著天天就守在府里過日子的棒槌,只有自己啊。
兄弟身上都有差事,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一頓飯吃了許久才散。下午幾人都還要回衙門,出了山海樓也就各自散了。老九跟在胤祐後邊,都快到理藩院門口了才哼哼唧唧把想問的話給說出來。「七哥,你今兒怎麼想著把我也帶過去啊。」
「不是四哥讓你摸摸蒙古那邊的底兒,才好估計到時候到底給多少賞賜給他們嗎。」胤祐回頭挺納悶看著胤禟,「這事你從頭到尾跟著比我熟,不帶你去帶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