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糊塗了,該說的事兒還是要說,孩子的事兒怎麼都是最重要的。玉玳讓人煮了醒酒湯來,又做了點宵夜,等他都吃了清醒些了,這才把白天的事兒跟他一五一十的說了。
「你!你怎麼不早說!」胤祐剛開始還以為是令儀又調皮把人給氣著了,可沒想到越聽越不對勁,直到聽到說孩子自己就把那檔子事兒給摸清了的時候,就再忍不住心頭的火氣了。
原本以為沒什麼大事兒,可沒想到這事還沒說完,這人就拍了桌子。「幹嘛啊,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啊。」玉玳愣了一下,這些年胤祐衝著自己這般發火的時候可少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養得嬌了,玉玳還真受不得這委屈。
「石頭記怎麼了,孩子大了,先看了這些懂事了不好啊。」玉玳等著他回來說這事,本是想著他才是令儀親阿瑪,這事他做主最合適,沒想到竟然還為了這事跟自己撒火,那可就別怪自己不給面子了。
「你糊塗了?令儀是什麼身份,那種書私底下看看也就罷了,令儀什麼性子,你還在一旁鼓動,往後她不得瘋上天去。到時候拉不住算誰的?」胤祐氣得酒氣去了大半,說話都透著股咬牙切齒的勁兒。
「孩子不小了,過幾年說不定就要說人家。」胤祐搓了把臉,「你爺們現在沒本事,孩子是個郡主還是縣主爺都沒把握,若是再名聲上差一點,可就完了。」
「那怎麼著,為了名聲把孩子壓著,也像你宮裡那些姐姐妹妹們那麼養著,直到出嫁前都什麼都不懂,三句話不到就是聽嬤嬤的,聽額娘的。
這輩子都是幾個教養嬤嬤圍著守著,以為有個公主府就能把日子過好了?你沒瞧見十三那妹子,剛去蒙古幾年啊,命都搭裡頭了。好名聲,好規矩有用嗎。」
玉玳很少說這種觸及靈魂的話題,她知道人家這輩子就是個皇阿哥,非要把人改造也為難人,可今兒是話趕話到了這一步,玉玳也不想再憋回去,「你捫心自問,真讓你找個石氏那樣的你能喜歡嗎,我若不是這個樣子,你願意就守著我過日子嗎。」
「既然你都不願意,你又憑什麼覺得往後令儀學成那般端莊的樣子,就能找著個好人家呢。」人類的劣根性就是吃喝玩樂,聖人永遠是少的,柳下惠永遠是話本子裡的。
大部分人不分男女,就是既好顏色又要有趣兒。要不怎麼不見康熙天天去四妃那兒,而是夜夜只找那些出身低微的常在答應,不就是她們玩得起,花樣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