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讓你說啊。」令儀裝模作樣的拿喬,寶珠不是不知道,但人就是吃這一套,令儀不說話她就忍不住上趕著來問了。「你倒是說說,怎麼就瞧不上人家了。」
「不說,說了你不高興,別為了個外人壞了咱姐們的情誼。」令儀手裡拿著瓜子磕得正香,聽了寶珠的話頭都沒抬,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氣得寶珠直拿帕子抽她。
「你少跟我來這套,今兒我來當我真不知道你為了什麼來的。不就是嫡額娘讓你我來開導開導我,趕緊的開導吧。」寶珠這麼說了,令儀才放下瓜子,整了整衣裳才開口。
「姐,那人我瞧了,除了臉上白淨些,真沒什麼出彩的地兒。你說他是御前當差的侍衛吧,那劍挎在腰間緊不緊松不松的,瞧著特難看。」令儀當初學騎射的時候,是專門練過眼力的。不說那麼玄乎,但只要有人打她跟前過,她一瞧就能把人看仔細了。
「那,那也不能就因為這個說人不好吧。」令儀有本事,寶珠心裡清楚。既然她說瞧不上那人的武藝,那許是真不大行。不過也不能光看人家功夫好不好,這也太武斷了。
「我就知道你得這麼說,我還真仔細看過了。姐,御前侍衛裡邊有多能幹的,就有多混日子的,這話你同意吧。」在御前當差露臉的機會自然多,多少天子近臣那都是御前侍衛的出身,要說能幹人那有的是。
但混日子的也不少,尤其那些離的遠些的宗親家的孩子,找找關係把孩子送進來當差,不求他封侯拜相,只求有份差事,別天天在外邊招貓逗狗就成。
「那人指尖虎口都沒繭子,臉上一點髒都不帶,靴子比我阿瑪跟四伯還乾淨。這麼說吧,這人若是個習武的,那就連我一半用功都夠不著。若是本就奔著文去的,肯定也什麼都沒成,才讓家裡塞到侍衛隊裡邊來的,要不早奔著科舉去了。
咱們從京城一路出來聖駕跟前有多累,瞧瞧自家阿瑪就能明白,他倒好,鞋底子臉面上都乾乾淨淨的,那不是頂愛俏,就只能是見天偷懶了唄。」
令儀說的頭頭是道,聽得寶珠的心一個勁的往下墜。她的確就是沒見過那拉星德那樣的人,才這般念念不忘。可被令儀這麼說,心裡也跟著不確定起來,但要這麼算了,卻又有些捨不得。
「我知道就我這一張嘴這麼說你肯定不信,當初都說讓你多陪我在練武場裡邊待會兒,但凡我看看你妹子我什麼樣,都不至於被他迷了眼啊。」真不是令儀自誇,令儀如今的功夫連府里的教頭都讚不絕口,直說沒什麼能教給格格的了,一個那拉星德她還真沒往眼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