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昔昔聽到外面吵嚷的聲音,剛推開門,就見周若若穿著拖鞋,飛快地往外跑去。
有著不顧一切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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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若是從翻牆跑出來的,她直接攔了輛的士,趕到了醫院。醫院明晃晃的燈刺眼得很,她問到急診室的位置,慌忙跑了過去。
許阿姨正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見到她跑過來,有些驚訝。小姑娘穿著拖鞋,衣服上滿是泥灰,狼狽不堪。
「若若,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許阿姨,小水怎麼樣了?」周若若顧不得回答,連忙問道。
「還在做手術……是被打傷的。」
周若若臉色慘白,身子晃了晃。
「你沒事吧?」
「沒事,」周若若穩住情緒,「阿姨,辛苦你了,你先回去,這裡由我守著就好。」
阿姨有些擔心,這對小姑娘實在可憐,原本是那麼幸福的家庭,但卻被一場車禍改變了。自從她們母親去世後,父親常年酗酒,對她們非打即罵。
一開始,隔壁左右的鄰居還出來管一下,但每次管了之後,孩子被打得更厲害,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了。但沒想到,孩子竟然會被打進醫院。
一想到小水瘦弱身體上的傷痕,她不住搖頭:「造孽啊。」
阿姨嘆了口氣,電話響了起來,是家裡的孩子催她了。
「那我先回去了。」
等阿姨走後,走廊上只有周若若一人,她直直地站在那裡,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醫生終於出來。小水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但情況不容樂觀,現在只能放在重症室觀察,不允許任何人進去陪同。
周若若也只在她被推往重症室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那麼乖的小孩,躺在病床上,脆弱又可憐。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如果不是她,小水不會被打成這樣的。是她對那個男人抱有幻想,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從悲傷中走出來,他們能重新過上新生活的。
但現在,他不僅對自己動手,連小水也不放過。
這麼多年,小水是她唯一的底線。為了小水,她能夠放棄英語競賽的各種獎,甘願當席露背後的槍手。為了小水,就算被那個男人打得渾身是傷,她也能笑著安慰小水沒事。為了小水,她在這壓抑黑暗的日子裡,能夠繼續走下去。
然而,她唯一的光和希望要消失了。
看到小水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間,周若若感覺似乎要失去了她。
她恐慌,害怕,快要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