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神国使团再次来到长安城,相比李贺进京的落魄,神国使团可谓是相当威风的,百官在明德门外迎候,长安城内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两侧,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金吾卫从朱雀大街街头,排到了朱雀大街的尾部。
使团一路走到朱雀门,进入皇城内,入太极宫,得皇帝接见,圣子杨鹏煊得李元宗赐座,不用跪拜皇帝。
朝堂上,一片祥和,就好像迎接的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而不是接待敌国使团,或许在李元宗眼里,南方依然是大唐的土地,只是被一群宵小暂时的占据罢了。
所以他赐座给杨鹏煊,并给他礼遇,正好显示了他这位大唐皇帝的宽容态度,更别说这次神国可是帮了他大忙呢。
李贺很早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大发脾气,把府邸里的幕僚到召集了起来,商议事情。
楚易也在齐列,这段时间,他都在突破符纹熔炉的封锁,他发现在突破的过程中,真气反而得到了凝练,虽然到现在,也才打开了一半,却也是因祸得福。
他并没有担忧楚家,虽然现在长安城的百姓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朝堂上的大臣也把南方战败的屎盆子扣在楚易头上,但楚家并没有受到任何侵扰。
显然他们还顾忌到天书院的存在,楚易的消失,更加剧了长安城里的疯言疯语,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楚易知道自己“祸国殃民”,在国难当头的时候,竟然畏罪潜逃了。
百姓们虽然冲击过楚家府邸,但很快便被平息了,原因在于他的四师兄屠六放了假,就住在楚家。
人到齐了之后,李贺直接骂开了:“父皇真是昏聩,什么狗屁使团,夺我土地,杀我百姓,却还要像对待功臣一般礼遇他们,那帮昏官,竟然没有一个谏言,气煞本王,真是气煞本王!”
楚王府都是李贺的亲信,所以他并不怕这话被传出去,李贺虽然是个恶人,但他却知道什么是国耻,什么是国难。
朝会上,李贺有谏言,要让杨鹏煊跪,并当面与杨鹏煊硬钢,却被他父皇拦了下来,并且给杨鹏煊赐座。
要不是杜秀夫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恐怕在朝堂上就骂开了。
待到李贺骂完了之后,葛老这才站了出来,说道:“殿下何必为此苦恼,皇上这也是无奈之举,若非是楚易闹的,边境就有二十年平静了。”
“呵!”李贺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对葛老这般严厉,“照你这么说,人家上你家杀人放火,你还得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赔礼道歉,弄的好像自己错了一样,与他们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老朽并非这个意思,但此时形势不一样。”葛老知道李贺的脾气,不发火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他发一次。
可要是有什么事情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就会像火山一样喷发,烧光周围所有的一切。
“殿下息怒,大事要紧。”葛老就是之前的武王,他与牛大傻两人配合,杀了太初宗的一名武王刺客。
李贺果然平静了下来,他跳到凳子上坐了下来,扫了众人一眼,道:“此次朝会还有一件事,杨鹏煊带了三名符纹师,连同他自己下了战贴,要挑战大唐所有高阶符纹师,可气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应战!”
“摘星圣女和吴法天,也没有应战吗?”楚易插嘴道。
众人都看向他,对于这个新加入楚王府的符纹师,他们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来到楚王府后,一直独居,平日里也不跟人交流。
“摘星圣女和吴法天,并没有在朝堂上。”李贺说道,“不过,他点了名,要挑战楚易,因为他是此届符纹状元,并且立了赌约!”
“哦?”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葛老询问道,“殿下可否细说一下赌约的内容?”
“很简单,如果他输了,就不追究楚易灭杀神国使团的事情,如果楚易输了,就必须束手就缚,一路带到南方神国,同样,他会重新签署二十年的和平协定,否则神国大军,就会从南方一路向北杀到长安城!”李贺说道。
“放肆,这些贱籍南人,实在太放肆了,陛下难道就任由他在朝堂上这般猖狂?”一名幕僚怒道。
“呵呵,父皇?他老人家一直在打瞌睡,什么都没听到。”李贺冷笑道,“他故意的,楚易这不是不见了吗?他想逼楚易出来应战,他一定早就跟南方商量好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对付楚易而已,真是荒唐,实在太荒唐了,为了一个人,竟然连自己的江山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