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清回到元帅府之前,越想越不是味道,到不是担心楚易会出什么事情,而是关于楚易提及的叶胜眉的事情。
“算起起来,今年就二十了,是该成家了,叶家的女儿可精贵的很,这孩子也不好好想想,不行,不能任他就这么自由发展,别的事情老夫可以不管,可这成家立业可是大事,得遵从长辈的决定。”想到这里,谢道清安了心,“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叶胜眉已经在长城军里,待了快两个月了,楚易的事情她到是不着急,正如她所料的一般,很快楚易便被放了出来。
他以为只要走过过场之后,楚易便会来找她,会和之后,再做接下里的打算,可她没想到,元帅府来人了。
进入长城军之前,叶胜眉是做过很多准备的,所以长城军不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但来人的称呼非常直接,到是让她意外的很。
曝光了身份后,叶胜眉到也不紧张,随着他们去了元帅府。
对于谢道清,叶胜眉到是有些了解的,他跟楚家的那一层关系,叶胜眉自然也知道,自打他当了长城军的兵马大元帅,荒族人就没舒坦过。
无论是西边还是南边,又或者东边,都有战乱,可唯独这北边,固若金汤,长城军的稳固,让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们开始忽视历史上北方最强的敌人,打长城军军饷着不在少数。
他们觉得,荒族人不足为虑,还不如把那一般巨额的军饷,送到南边和西边去,但其实这些人可没有这么多忧国忧民之心,只是克扣了军饷之后,中饱私囊而已。
但是,长城军可不是好惹的,不断是北边的荒族,还是长安城的达官显贵都没想到,谢道清会写一纸奏书回去,直接告诉大明宫的那个皇帝,军饷要是不到,老子就长城大门打开。
大致的意思,已经到了,让整个朝野躁动不安,甚至说谢道清造反的都有,然而谁也奈何不了长城军,后来军饷虽然迟了一段时间,但还是一分不少的送了过来。
以至于后来,虽然在军饷的事情上,朝廷经常延期,却也不敢不送,至少在拿谢道清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他们是不敢去触犯长城军的底线的。
叶胜眉去过西边,见过定西王,那是一位真正的王侯,也是一位真正的强者,可是她从没见过谢道清这位长城军,行军大总管。
这两个职位,都是太宗皇帝亲封的,长城军兵马大元帅,其实只是一个虚职,可以节制长城九塞,将近百万的府兵,可是没有皇帝的鱼符,是不能对塞外用兵的。
行军大总管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实权的职位,身为行军大总管,谢道清可以调动长城九塞的任何一路兵马,出兵塞外,只要他有足够的军饷,就是打到荒族的金帐汗国,也绝对不会有人说他的不是。
大唐建国中期,藩镇割据,阉党当政,曾就想过,削去行军大总管的职务,派遣阉人前来担任,自然是为可控制长城军。
长城军自然接了旨意,但是,这个特使,还没到达长城,就消失了,长城军的调查报告写的明明白白,他们进了鬼方戈壁,被带走了,至于被谁带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把当朝的阉党,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发兵长城。
谢道清已经坐镇长城足足三十年之久,从他就任兵马大元帅,身兼行军大总管,荒族便没有一次讨得到好过。
叶胜眉记得,当初她在西边历练,夸定西王用兵如神,但定西王却说,比起北边的谢道清,他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的长城军若是入关,哪怕是最精锐神策军,都不会是长城军的对手。
叶胜眉自然没见过谢道清,但对他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所以她来元帅府,也想看看这位长城军大元帅,到底有什么本事。
可是,当她来到元帅府,见到的却是一个连战甲都没穿在身上的垂暮老人,如果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都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元帅府的长史。
更奇怪的是,老人看她的目光,非常怪异,这比她老师看她还要亲切,一向沉稳的叶胜眉,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看了好一会,谢道清才收回目光,他想到了自己宝贝外孙的计划,再看下去,恐怕叶胜眉就要起疑了:“圣女坐吧。”
抬了抬手,便上了茶,叶胜眉心底警惕,呷了一口,便放下了:“不知元帅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大名鼎鼎的摘星圣女来我雁门关,我这个大元帅,总不能熟若无睹吧?”老人微微一笑,“况且,这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见到叶胜眉这般的拘束,谢道清又道,“不必紧张,来到长城,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除了塞外,这里没有敌人。”
老人并不知道,他原本是想要安慰叶胜眉的几句话,此刻却让她更加紧张起来,这种话只有相熟的长辈才会说,而且他的语气,也实在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