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一听,顿时一阵惊呼,尤其是那些年轻人,觉得楚易欺骗叶胜眉,实在是不可思议,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怎么可以互相欺骗?
上了年纪的人,到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人生处处是谎言,哪怕是对自己最亲的人,也一样会有谎言,此乃人之常情。
西凉正雄正憋闷不爽,听到楚易的回答,当即大声道:“瞧瞧啊,瞧瞧,这就是你们心中的战神,你们心中的英雄,原来英雄也是会骗人的,而且骗的还是口口声声,最心爱的人。”
他满以为周围的人会附和他,恼怒楚易,却没想到旁边的人听了,不是不屑,便是恼火,司徒静一脸不平,怒道:“即便我师父欺骗了我的师娘,又怎么样,你算哪根葱,容得了你来说我师父?你西凉正雄是什么好鸟,背地里干的龌龊事,本大小姐数三天都数不完,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吆喝?”
司徒楠想拉住妹妹,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是无奈,想到日后楚易的前景,便听之任之了。
“说的好,你西凉正雄最没资格评说。”一帮崇拜楚易的年轻人当即附和起来。
“你……你们……”西凉正雄气的差点没吐血,指着司徒静,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还真不敢招惹司徒静。
这种场合下,要是让司徒静把他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事说出来,肯定会被千夫所指。
他不由看向三皇子,只见三皇子正对他冷目相视,心顿时凉了半截,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相比人群的激动,叶胜眉到不在乎楚易骗了自己,她比一般人,更加了解什么是人之常情,而且在草原上,楚易瞒了她很多事情,那都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楚易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他打定了主意,绝不开口,他知道一旦他开口,说出关于他骗了叶胜眉的事情,摘星阁主肯定还会追问下去。
这一追问,定是没完没了,他可以说出几件他跟叶胜眉讲白的事情,但他不能告诉叶胜眉,自己是楚一,至少当着皇帝的面,他不能这么说。
他一咬牙,摘星阁主便知道了她是什么想法,说道:“很好,你可以选择不答话,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你是否说的是真心话,你都会承受剜心之苦,且会随着我的问题,越来越强烈。”
不用她说明,楚易已经感受到了,心好似被虫咬一般,那种痛苦是难以言语的,但他知道这才是开始,并没有结束。
他紧咬着牙关,冷笑道:“来啊,我还从来没尝过这种痛苦呢,正好尝尝,有此一遭,到也无憾。”
摘星阁主并未被他激怒,反是微微一笑:“人世间有很多痛苦是可以承受的,但有些痛苦,是无法承受的,比如这剜心之苦,第三个问题……”
她看着楚易,迟迟没有言语,楚易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手段,将死之囚徒,最害怕的可能是最后砍上脖子上的那一刀。
但是,比那一刀更折磨人的是知道自己即将要被砍上那一刀前的时间,这段时间中,人会经历无数的变化,想的事情会无比的多,可能会认命,可能会不认命,反复无常,绝望中又升起希望,最后希望再破灭掉。
摘星阁主每一刻的停顿,看似平静,却像是声声惊雷,轰击在楚易的心底,在告诉他,即将面临的痛苦。
楚易之前做这种事情多了,所以他很清楚这种手段,这种言语的暗示,楚易此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意志去克服这种可怕的念头。
他抬起头,迎着摘星阁主的目光,笑道:“这痛,是甜的。”
摘星阁主愣了一下,眼中透出了冷厉的光,她迟迟的没有问出第三个问题,是想让楚易心底的痛苦,再强烈的一些,想让那种未知的恐惧,再强烈一些。
外人是无法体会到楚易这种痛苦的,当楚易说出那句“这痛,是甜的”时,司徒静是第一个叫好的,她热泪盈眶,不由的想,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会为我做这种事情,要真有这样的男人,我死也甘愿啊。
站在摘星楼上的叶胜眉,此刻的痛苦,比楚易少不了分毫,看着心爱的人承受这种痛苦,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即便没有刀剜,却胜似刀剜。
楚易的那句话,让她感觉甜蜜的同时,却又无比的绝望,这才是第二关,这半个时辰,才过去了不到三分之一啊。
“第三个问题,可曾爱过除了叶胜眉之外的女人!”摘星阁主目光中全是得意,此言一处,万籁俱静。
所有人都看着楚易,期待着他的回答,连皇帝都产生了好奇,也不由的为这种试炼感觉到恐怖,这简直就是毁人的试炼。
内心深处的秘密一旦曝光,人将不再是人,而是圣人所言的无毛两腿直立动物,本性让人感觉到厌恶而可憎。
身为大唐皇帝,李元宗的秘密太多了,若是让他的秘密赤裸裸的曝光在人前,恐怕他不但会被千夫所指,甚至有可能遗臭万年。
李元宗身后的杜秀夫和马玄机,也终于意识到这试炼的可怕之处,此刻的楚易,就是被赤裸的放在火刑架上,不断的炙烤,直到将他身上的所有的油都榨干,变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