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著,含糊不清。
他沒去看她說什麼,直接伸手,勾住她的腿和身體,把她整個從椅子上抱起來:“顧太太,你對著電腦整個晚上了,對眼睛非常不好,也很不利於培養夫妻感qíng。”
其實她就想修一張兩個人的合照,趁著今晚列印出來,放到他錢包里。
他邊往房間走,邊深入吻著她,她覺得牙根都有些發軟,摟住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地吻回去。等到他快走到門口,她想要伸手去摸電源開關的時候,忽然就覺得重心猛地一偏,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時,已經被他很快放到了地上。
放的太快,腳被磕得有些疼。
可下一秒,她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明明知道他聽不見,仍舊很急地問了句。
顧平生靠著門邊,像是知道她嚇壞了。
因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額頭說:“沒關係。”
她的手都有些抖,摸了半天,才摸到臥室的開關。
暖huáng的燈光,將四周都照了個透徹。
他除了倚靠在門邊的動作,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可是從剛才到現在,他根本沒有動過分毫,也就是肯定是有很大的問題。
童言想要扶他,卻不不知道怎麼扶,只是茫然無措地光腳站在他身邊,心疼的都快哭出來了:“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說句實話?”
她甚至不能控制自己說話的音量,和話音里的顫抖。
幸好他聽不到。
顧平生笑了笑,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控制不住往下掉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板上。一半是因為被他嚇到了,另一半卻是因為無法掌控的害怕,她怕他真的有什麼更嚴重的後遺症,沒有告訴自己,又怕他這次去治療的效果不好……
不安從未如此洶湧,幾乎是一瞬間就侵占了她由內到外的每寸意識。
他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伸出一隻胳膊去摟她:“就是這裡忽然有些疼,”他指了指大腿和腰胯,“現在好多了。”
“很疼?”她伸手,有些不確定地碰了碰他的腰胯,又沿著那裡,很溫柔地滑到大腿的地方,仰頭問他,“揉一揉管用嗎?”
她邊說著,邊試探xing地揉了兩下。
“很有用。”
他的眼睛裡,似乎有笑,又似乎有些炙熱。
“真的管用?”她仍舊懸著心,不太確信地看他。
“真的很有用,”他的聲音有些柔軟,眼中倒影著臥室的壁燈,笑里竟有些難掩的xing感,“只是顧太太,你再這麼揉下去,顧先生就真的吃不消了。”
說的這麼明顯,傻子也懂了。
再說她又不是傻子……
童言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抽回手,抹gān淨了臉上的眼淚,心底卻有濃郁的不安,揮之不去。
只是這個時候,在他離開前一天晚上,不能這么小題大做,讓他反而擔心自己。
“我累了,睡覺好不好?”顧平生還想要去抱她。
“好,”她躲開他的動作,三兩步跳上了chuáng,“我主動上chuáng,你千萬別再抱來抱去的了。”
雖然地板是暖的,可畢竟是冬天。
她一鑽進被子裡,就用手捂著有些涼的腳,看著他走過來。
似乎真的是沒有問題了,臉色也沒變,走路的姿勢也是正常的……她專心致志去觀察他是不是因為怕自己擔心,硬撐著裝沒事。顧平生脫下牛仔褲了,她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的腰和腿的位置,仔細觀察。
然後愕然發現……自己已經盯了很久。
“看完了?”他坐到chuáng邊,想要掀開被子。
她卻忽然壓住被子邊沿:“要不你今晚睡客房吧?你身體……不太適合和我睡一起……”她努力措辭嚴謹,最後反倒適得其反,引得顧平生笑起來。
“放心,”他直接拉開羽絨被,一隻手就把她撈過來,貼在自己的身上,低聲說,“這麼簡單的事,我能應付。”
有關於一個男人能不能應付同chuáng的問題,的確是不該當面質疑的。童言用幾秒自我檢討了會兒,終於抬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肩膀上悶悶地糾結了半天,才掙扎著抬起頭,看著他說:要不,我來吧?
她終於發現他聽不到的唯一壞處。
就是本該嬌羞無比,悶聲喃喃的話,偏就要看著他的眼睛說。
什麼面部表qíng,心理活動,目光閃爍,完全無從逃避……
所以直接的效果,就是顧平生徹底用行動證實了自己的能力。整個夜,兩個人都輾轉在chuáng上,羽絨被完全跌落chuáng下,身上的汗一層層的消散又浮起,中央空調的風仿佛就直接chuī打在身上,有些濕涼和柔軟。
她的手臂,最後軟的幾乎攀不住他,渾沌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到徹底陷入沉睡時,她也沒分清窗外是否已經天亮了。
第二天她只有兩節課,是大學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