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英到底是在宮裡頭伺候的老人,知道這是叫她上心的意思,忙道:「此番奴婢多留意著些。」
貴妃轉了轉腕上的翡翠手鐲,望了望窗外,「茗兒不來了?」
「哦,」秋英回話,「奴婢方才叫人去問了,才知道這傅醫正帶著陳姑娘他都不在太醫署,說是被太子派去了別處。」
貴妃略路有些失望:「哦,那許是哪個公侯府上要人照料。」
「怕也只能是這樣了。」
貴妃笑著嘆了口氣,「茗兒這丫頭還真是跟我投緣,雖然相處的時日不長,這猛的一下見不著,心裡還空落落的。」
秋英扶著貴妃起身,笑應:「娘娘若真是喜歡那丫頭,就留在身邊。」
「不行啊。你沒看出那丫頭,實則不喜跟咱們打交道?」
秋英搖頭,「不能夠,這還有不願意往上爬的人。」
貴妃隨手撥弄了一把才開的百合,輕聲道:「你還別說,我喜歡這丫頭,怕就是喜歡她身上那股子淡漠的勁兒。咱們誇她的時候,也瞧不出她有多歡喜,也不甚在意。」
「娘娘觀察得好細緻。」
貴妃自諷:「我是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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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親隨一路護送傅婉儀和陳茗兒,走水路官道,不到五天已入荊州轄內。只是暴雨如注,租後這點車程卻不得不耽誤兩天。
有太子手諭,她們一路無阻,直至江陵城。
沈則得信的時候,人已經快到官邸了。
楊平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是怎麼尋來的?」
沈則輕嘆一聲:「太子到底是把傅婉儀送來了。」
楊平是個直腸子,這會兒操心的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五爺,傅醫正多半得把陳姑娘帶來。」
沈則起身正衣衫,瞥一眼楊平:「來了又怎麼樣?」
楊平一臉的諱莫如深,又是擠眼,又是皺眉,支支吾吾道:「那不是閔公子也在呢。」
沈則故意道:「沒聽清,大點聲。」
「這……」楊平梗著脖子,沒好氣道:「您這咸吃蘿蔔,我是淡操心。得,反正也與我無關。」
沈則低頭把腰上的香囊重新打了個結,淡道:「知道與你無關就好。」
他抬腳出門,回頭瞪一眼跟在身後的楊平:「你做什麼?」
楊平悻悻道:「我去給兩位貴客收拾間屋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