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我給你偷幾壇酒出來如何?我知道大將軍的酒窖在哪兒。」張士舟諂媚的與春歸說話,其實是有求於春歸。
春歸抬眼看了看他:「你又犯什麼壞呢?」
「您這話怎麼說的?我是那種人嗎?」一下就被春歸看透了,張士舟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大將軍酒窖有多少酒?」春歸逗他。
「大將軍的酒窖..」張士舟的雙臂攤開,想了想又放下:「這麼說吧,這次是穆家的鏢局從京城親自押過來的,一整車。穆夫人心疼兒子,生怕兒子這一年受苦。除了酒,還押了好些別的東西。」
「比如呢?」
春歸純屬是沒話找話,她想看看張士舟到底能憋多久。
「比如…綾羅綢緞,那都是上等的料子,還找人畫了衣樣子,說是在這邊找個功夫差不多的繡娘,就能做出極好的衣裳來;再比如,上等的太平猴魁,葉上帶著紅絲線,拿起來沉甸甸的;再比如..」
「噢噢噢噢。」春歸一直點頭:「這些我都沒大見過,你說這麼熱鬧我也想不出個樣子來…」
「回頭我給你偷點出來。」
「我看成。」把你厲害的,還敢從你們將軍府上偷東西出來。春歸邊說話邊幹活,手裡的活計一點沒耽擱。張士舟跟春歸閒扯這麼久,終於還是崩不住了。他向春歸靠了靠:「春歸,青煙最近做什麼呢?」
「成衣鋪里忙著呢。」
「哦…你能讓青煙幫我做身衣裳嗎?」張士舟問過青煙,青煙說不做男人的衣裳,把他搪塞回來了。他出來好幾年了,家裡倒是派人送來一些衣裳,但他穿著都不稱心,老覺得青煙做的好看。
「不能。」春歸逗他,看他神色變了變,才正經問他:「你為何要青煙給你做衣裳?鎮子上不是還有兩家成衣鋪嗎?」
「那兩家成衣鋪做的衣裳不入眼,我就喜歡青煙做的衣裳。」張士舟有時去成衣鋪轉悠,還沒站穩就被青煙請出來了。哪裡還有機會跟她說做衣裳的事兒。
「青煙不給男子做衣裳。」春歸知道,青煙現在沒法面對男子,給男子做衣裳,免不了要量體裁衣,她心裡彆扭。春歸不想讓青煙做她不願意的事。
「求你了…春歸…」張士舟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勢,把春歸逗樂了。她知道張士舟這人除了嘴欠點,沒壞心。青煙也不討厭他,興許這事兒說說能成。
「我今兒個問問她,要是她願意,我就帶你去量尺寸。」
「好好好。」張士舟看到春歸吐口了,開開心心走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心想小爺可算能把你扔了。
到了晚上,青煙來了,他們在面鋪里留了一張桌子,阿婆做了好菜,擺了滿滿一桌,春歸把那幾壇酒拿了出來,臉頰上的笑渦很深:「舉杯邀明月,對影成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