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一會兒他來了我跟他說一聲。」青煙一說起張士舟就會笑,春歸看她就跟個二傻子似的。
「張士舟哪兒好,那麼丑。」春歸看青煙開心,也跟著開心,這會兒願意說幾句話了,開口逗青煙。
「張士舟哪裡丑了…濃眉大眼身姿挺拔..就是黑了點…」青煙替張士舟抱不平,她眼下看張士舟越來越順眼,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就是不正經了些。
「嗯嗯,張士舟最好。」春歸手指戳了戳青煙眉心,這有了心事的女子,看起來都像小孩子一樣,青煙竟然也不例外。
其實他們都有心事,只是過年了,都想看著喜慶一些。私下裡都在想,穆宴溪去哪兒了呢?穆宴溪還活著嗎?張士舟不敢捂著宴溪的事兒了,昨兒摺子終於遞上去了,臨行前叮囑:別走太快,慢著點。總覺得大將軍命不短,不至於這樣就沒了。
到了夜裡,外面噼里啪啦響著鞭炮,算是真的過年了。醫館也放了焰火,是張士舟帶來的,他說要衝沖晦氣,幾個人圍著焰火,看它竄向空中,綻放出五彩的花,把雪花崩的四散,薛郎中看著滿天的雪和焰火,笑出了聲。張士舟拉著青煙的手,把她的圍脖緊了又緊,怕她著涼。青煙不自在的向一旁躲了躲,這麼多人看著呢!
張士舟才不管,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要別人疼嗎?緊緊攥著她的手。
放了鞭炮開始煮餃子,滿滿一桌菜和餃子,春歸吃了一個餃子又吃了幾口菜就覺得飽了,給自己倒了酒。
穆家的酒就是好喝,等找到你的屍首,就把這些酒都搬過來,著實夠喝一陣子了,春歸恨恨的想。
恰在此時,一個人推開了醫館的門,帶著滿身風塵和寒氣,春歸聽到聲音出來看,看到一個鬍子一尺長的野人。那野人身高腿長,一雙眼看著春歸閃著灼灼的光。春歸覺得有些窒息,這個王八蛋。
她的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一臉,流到唇上生疼,走到他面前向外推開:「你走!你走!」
宴溪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一雙手抬起又放下,不敢碰她。他像山一樣,春歸哪裡推的動,推不動不推了,把他的銀票和鑰匙拿出來扔到他身上:「還你!」轉身跑了。
宴溪不知春歸這是怎麼了,只是覺著他的小春歸氣色不好,唇上還生了那麼大個泡,想來是生病了。想去追她,卻被張士舟抱住了。
張士舟抱著宴溪嗚嗚的哭出聲來:「老大!老大你去哪兒了!我摺子都遞上去了,要給你準備後世…」
「……」
「老大你可算回來了,穆家的鏢局還在將軍府等著呢,跟我要人,說必須你簽字。我哪兒敢說啊…搪塞兩天了…」張士舟哭了半晌,才發覺自己失態了,起身抹抹鼻涕,放開了宴溪。
宴溪抬眼看到薛郎中和阿婆都在看他,阿婆眼睛紅了,說了句:「回來就好,收拾收拾吃年飯吧!」抬腿進去了。
宴溪朝薛郎中點點頭,走進去問阿婆:「春歸哭了,我能去看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