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帶著小鹿在街上溜達,傍晚的街市很熱鬧。手中的糖葫蘆很甜,她吃了一根覺得不夠,又返回想再買一根。走到那看到糖葫蘆攤位前站著一個人,披著一身白色裘皮,笑著對攤主說多凝些湯,公子清俊無雙,不是穆宴溪是誰?
他拿了糖葫蘆,回頭看到春歸和小鹿,朝春歸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後問她:「吃嗎?」
春歸本就想再買一根,誠實的點頭。宴溪轉身又給她買了一根,而後二人一路在街市上閒逛。
春歸吃著糖葫蘆突然問了宴溪一句:「一般過年的時候,京城的客棧貴嗎?」原來是因著歐陽,算著他應該到了京城了,不知小飛龍有沒有找到他,不知他銀子夠不夠。
「為何這樣問?」宴溪不解。
「歐陽先生,應是到了京城了。」春歸解釋一句。
「沒住過。」宴溪聽到歐陽二字,心沉了沉,但他的確是沒住過,家就在京城,哪裡有機會去住客棧。
「哦。」春歸失望的哦了一聲。
宴溪轉頭看了看春歸的神色,她說起歐陽之時,臉上有別樣的光彩,心刺痛了一下,不再做聲。
「狀元難考嗎?」春歸又問宴溪。
「萬一挑一。能考上狀元的都是文曲星轉世。你覺得你的歐陽先生是文曲星轉世嗎?」
春歸點點頭:「是。」
「.……….你這麼信他?」
「自然。」
宴溪覺著今晚是不能聊天了,一口一個歐陽先生還怎麼聊?
「我送你回去罷!」
「不必!」春歸小手一揮:「我與小鹿自己走回去。回見!」沖宴溪擺擺手,走了,當真是沒有一點留戀。
宴溪這一顆心,不上不下。他沒暗戳戳喜歡過一個人,從前都是女子暗戳戳喜歡他。那時他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哪個女子上來遞帕子,他都會溫柔的笑笑,不笑就已經很勾人了,這一笑,那些女子更是受不住,心裡對他的惦念就又會多了幾分。再看他的時候,含著情帶著俏。那時他以為,大概暗戳戳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
而今報應到了自己頭上,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自己喜歡春歸,竟是多看她一眼都不敢,生怕她與你惱了。她有心無心說一句話,你心裡不舒服好些日子。
掐指指頭算了算,再有四個多月就回京城了。宴溪有些戀戰,總感覺這青丘山這無鹽鎮還有什麼仗沒打完。竟從心底里期待著西涼人再來招他一招。再咬一口糖葫蘆,怎麼這麼苦,扔也不是,吃也不是。嘆了口氣,忍著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