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春歸制止他, 不許他說那樣的話。
「哦。」宴溪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問她:「宋為來了, 你開心嗎?」
「開心。」春歸說的是實話, 宋為待她那樣好, 再見到他當然開心。
宴溪不知該說什麼,他抬頭望著星空,身旁坐著春歸,此刻已經很好了,還求什麼呢?
「春歸我要走了。」
「何時?」
「再過幾日, 張士舟成親後就走。」
「哦。」
「下次換防,讓宋為來無鹽鎮好嗎?我看你與他很好。」
「再好不過。」
「我走了就不再回來了,你會念我嗎?」
「不會。」春歸堅定的搖搖頭,我念你做什麼,你說來就來,說走就去,無鹽鎮怎麼留得住你這個大將軍?
「嗯,對,別念著我,不值得。你看我這個人,烏糟糟的,恐怕是你遇到的男人中最差的一個,甚至都沒有酒坊的二傻子好。」宴溪自嘲的笑笑:「其實我覺得有些遺憾,好像從未讓你看過我好的一面,我在你面前永遠那麼狼狽。其實仔細想想,我好像的確沒什麼好的..」
「你走罷!」
「我愛你,春歸。」
「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春歸。」
「無恥!」春歸喊了一聲坐了起來,看看周圍的光,竟是做了這樣真實的一場夢?竟做了一場這樣的夢!夢裡的穆宴溪說愛著她,穆宴溪這個王八蛋,敢在夢裡說愛她!春歸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股狂跳還未過去,只覺得周身氣血上涌,她下了床在地上踱著步,腦中一團亂麻。
那個入她夢的穆宴溪正在營帳中發呆,宋為的帕子停在春歸的嘴角,春歸笑著望他,宋為的手搭在春歸的肩上,這些令穆宴溪久久緩不過神來。
清遠今夜突然說要拉著他去無鹽河,並以青煙威脅他,說遞給父皇的關於張士舟親事的摺子已寫好就在手中,他不願與她撕破臉,隨她去了,竟看到這樣的情形。
宴溪這才明白,清遠做了多大的一個局,她在來無鹽鎮之前,究竟做了多少功課。遠在東線的宋為竟也成了清遠的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