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看的有些愣怔,今日的春歸略施粉黛,竟比往日多了幾分柔媚。
「別看了。」宋為的馬鞭在宴溪眼前晃了晃:「你忘了鎮上的人眼下如何說你二人的?」
宴溪收回了眼,不敢再看春歸。
張士舟的宅子,此刻一片歡騰。他的父母並沒有來無鹽鎮,於是便叫宴溪和宋為充當父母,對著他們拜了天地。一群人熱鬧非凡,正當要將青煙送入洞房之時,外面傳來一聲「公主架到!」
青煙的手抖了抖,春歸安慰的拍了拍她,二人向里走去。
清遠一腳跨在門檻內,一腳跨在門檻在,感覺腿上刺痛了一下,低頭看,什麼都沒有,而後繼續向內走,所有人都起身給清遠請安。她抬了抬手想說起來吧,卻發現手上沒什麼力氣,頹然的放下手,跟在一旁的護衛看公主好像不對,問她道:「公主,可有不妥?」清遠搖搖頭,倒是沒有不妥,只是沒有力氣。於是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看了青煙和春歸進了洞房。
因著張士舟在無鹽鎮沒有什麼親朋,院中只擺了五桌酒,宴溪、宋為、阿婆、郎中、春歸、清遠等人在一桌,丫頭走過來請清遠落座,清遠點點頭,在起身的瞬間轟然一聲倒在了堂前。眨眼間,輕武衛已跳到清遠的身前護住了她。
首領彎下腰去把手指探在清遠的鼻下:「氣息均勻。」又伸手為她把了脈,脈象虛浮。想來是這幾日連日操勞,疲累所致。
「那該如何是好呢?」宋為開口問了一句,輕武衛首領宋為和宴溪在宮內是見過的,若不是因著這趟差事,幾人私交也不算差。首領想了想:「為避免給大家帶來不便,我們先行護送公主回府。」
「好。有勞。」宴溪點頭,任由首領們把清遠攙到轎內。轎簾落下,一隻蛇吐著信子在清遠的胸前咬了一口,隔著衣襟的那一口,而後迅速順著轎子窗口爬了出去。因著是夜裡,所有人都看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口,不見得有多疼,但是清遠還是喘了一聲。
到了將軍府,護衛和丫頭把清遠攙進了臥房,由她睡去。
那頭,在酒席上,張士舟不敢多飲,一個勁兒給在座的賓朋道歉,大家都心知他是想洞房,於是齊齊逗他,不許他走開。
宴溪一直忍著不看春歸,卻是徒勞。沒回當他發現之時,他的眼已在春歸臉上。春歸被看的不自在,匆匆吃了幾口東西,就進去陪青煙了。
推開臥房的門,看到一片紅通通。青煙披著蓋頭端坐在床邊,她身後的床上鋪著花生等玩意兒,之前青煙說過,張士舟說吃這些可以早生貴子。
春歸從懷裡掏出剛剛為青煙偷的雞腿,坐在她身邊,撕下一塊兒從蓋頭下面伸進去,遞到她口中:「你得吃一點,不然一會兒沒有力氣洞房。」
「.……………」青煙羞的答不上話,只得乖乖張口吃東西。
「怕不怕?」春歸突然開口問她,看到青煙的頭在蓋頭下搖了搖又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