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為點了點頭。
二人下了馬,立在馬前等清遠。她果然下了轎,這會兒剛睡醒,頭髮蓬亂,眼角還有眼屎,從前的氣質全然不見,多了幾分煙火氣,看著倒像個人了。
她怒氣沖衝到他二人前,瞪著穆宴溪:「誰給你的膽子給本公主下毒!」
「?」宴溪被問的一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我為何會睡這樣久?」
「...公主為何會睡這樣久,捫心自問即可,問末將末將屬實是不知。」
宴溪這樣一說,清遠也不知該如何問責他,她隱約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沉著頭思考良久,總之是吃了個啞巴虧。恨恨的瞪了宴溪宋為一眼,轉身上了轎。
宋為給宴溪使了個眼色,二人上了馬,向前快騎了幾步,確保後面的人聽不到才開始說話。
「你覺得公主是中毒了嗎?」宋為問宴溪。
宴溪想了想說道:「之前不覺得,剛剛她跑過來問,我才覺得似是哪裡不對。莫不是本將軍的小春歸給她投了毒?」
宋為笑出了聲:「你終於想明白了,這樣溫和的下毒,除了你的小春歸還能有誰?八成是擔心她在青煙成親的日子胡鬧,乾脆下了毒讓她閉了嘴,也泄泄自己的火氣。」
宴溪笑出了聲,想像春歸一本正經的準備給清遠下毒的樣子,鐵定是一言不發皺著眉頭在那研磨,一派認真。笑過了才對宋為說:「我的小春歸應該不止給她投了一種毒…」
「你也看出來了?」宋為忍著不敢笑的太放肆,清遠的左臉上生了幾顆小麻子,過不了今日,應當就是滿臉了。宋為忍的肚子疼,趕緊打馬快跑了幾步,到了前面放肆大笑。
宴溪也忍不住跟了上去,堂堂兩個大將軍在馬上笑的直不起腰,真有你的!春歸!你可真是不吃虧。
果然到了傍晚,他們已在驛站準備歇腳,聽到清遠房裡突然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丫頭就來敲宴溪的門:「大將軍大將軍!」
宴溪開了門,裝作狐疑的問:「這樣慌張無狀是做什麼!」
「公主她…」小丫頭有些急了,抹了抹眼裡的淚:「公主她臉上生了麻子,大將軍快幫忙找個郎中吧!」
「你們不是帶了隨行的郎中嗎?」宴溪立著眉頭問她。
「隨行的郎中…千萬萬算,沒算出公主會生麻子,藥匣子裡沒有治麻子的藥啊…」
宴溪狀似為難:「這可如何是好?驛站附近荒無人煙,這樣,本將軍稍後親自出去找找,你先回去安撫一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