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之眉頭皺了皺,指了指正前方,清遠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他的臥房極乾淨整潔,被子一絲不苟的折著,這個臥房裡,只有那一面書牆是溫熱的,其餘全是冰冷的。清遠站在那書牆之前,大部分書她都看過,除了那些醫書。
「寬衣吧!」姜煥之突然在她身後說話,他的聲音亦沒有溫度。姜煥之在嚇清遠,他希望清遠懸崖勒馬,讓二人可以保有一些體面。
不知為何,清遠的心痛了痛。她轉過身來面向姜煥之,塗著蔻丹的手指微微翹著,去解自己衣裙上的盤扣。清遠告訴自己,若是在他身上也輸了,那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脫下了大紅的長裙,裡面是鵝黃的中衣,熨貼的貼在她的身上,輪廓盡顯。姜煥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他從未見過這樣難纏的女子。
清遠見他面無表情,苦笑了聲,而後,欲褪去自己的中衣...姜煥之猛然把她推到書牆上,書牆的木格子有些冰冷,貼在清遠半邊肩上,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而,她的眼神是無畏無懼。
「你想要這個是嗎?」姜煥之低下頭吻住了她,那吻,鋪天蓋地而來,卻沒有溫柔之意,清遠告訴自己不要怕,雙十年華的宮廷女子,此次歸去,不會再任由她挑自己的夫君了,仰起頭回應他,姜煥之頓了頓,推開她。看到她淚眼婆娑,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何苦?」清遠不說話,雙手捧住姜煥之的臉踮起腳吻他,令他無處閃躲。
「清遠,你究竟要什麼?」姜煥之再一次推開她,問她。
「要你,一晚。」是了,這個是自己挑的。
「我不能,我心中有人。你走罷!」姜煥之拉起她的衣裳,卻聽她輕輕說了一句:「求你。」
清遠除了父皇,何曾求過人?姜煥之心軟了,再次把她推向書架,吻住了她。他的手,好似在撫一把琴,在她身體上緩緩划過,最終停下,是在彈一曲高山流水,清遠的淚滴在他的肩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只有那一瞬,自她喉間傳出一聲呢喃。她倒在了姜煥之的懷中,聽姜煥之說道:「清遠,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頭腦中那點自毀的念頭打這一刻起消了吧,人活一世,誰會一番坦途?總有人無法得償所願。想明白這個,你就會慶幸你擁有的,遠比別人多。」
清遠沒有說話,她推開姜煥之,緩緩的將自己的衣裳穿上。他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清遠懂。清遠對他是抱著必贏的決心的,而今卻滿盤皆輸。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