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炭盆不夠熱?姜郎中要穿披風取暖?」她訓完宴溪又衝著姜煥之來了兩句,這會兒終於沉了心思,敢看他兩眼。他眉眼間的不羈刺痛了清遠,那樣不羈還在院中種滿了花,還為人守身如玉,營造這樣不羈的假象做什麼?
「不必脫了,拜會過公主了,就不多做打擾了,告退。」姜煥之看不慣清遠那樣說話,兩人好久沒見,好歹也是故人,她明里暗裡的嗆人,想回她幾句又想起她在自己臥房的那副可憐樣,終究是開不了口。說完朝清遠躬了身準備向外走,卻被清遠喚住了:「既是來拜會,話還沒說幾句,你們西邊的人都是這樣待人的嗎?」
姜煥之猛的轉過身子,修長的手指去解披風的系帶,眼睛看著清遠。宴溪說要他來的時候,他猶豫許久。上次分開之時那樣尷尬,他本不想再見清遠,被宴溪好說歹說著來見了,清遠卻一再言語上挑釁他。姜煥之起了分別心,想與她好好鬥一斗。
這會兒仔細看她,才發現她麻子全消了,一張臉艷麗明媚,美的咄咄逼人。
解下披風交給丫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這才開口說話:「仔細看了看公主的臉,怎還沒有生麻子的時候順眼了?」
「........」
「京城沒有好郎中給公主瞧臉還是宮裡的太醫眼下是擺設了?」姜煥之知曉清遠在乎什麼,她愛美,與她說別的她能鬥志昂揚與你掐到底,唯有這個美字,她極在意,生怕自己不夠美。
他這樣說話,清遠心中卻有一絲暖,姜煥之坐下了,她的心也跟著落下了,終於是能好好說話。對著丫頭說一句:「看茶。」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姜煥之:「藥材買齊了?可還有需要幫襯的?」
宴溪看他們好好說話了,邊站起身說道:「今日下了朝,聽歐陽大人說帶著工匠來公主這裡,末將去看一眼,二位先聊。」
宴溪何等精明之人,清遠看姜煥之的眼神,他瞬間明了。識趣的出去留他二人說話。
姜煥之看他出去了,才意識到今日似乎是被宴溪算計了,心下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清遠。「採買完了。」
「來了幾日了?」
「五日。」
「住在哪裡?」
「永安河邊的客棧。」
「下回還什麼時候來?」
「三年後。」
「...........」清遠不知該說什麼了,她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窗外的雪隨著一陣風旋了進來。姜煥之連忙起身去關窗,口上責備她:「這樣任性,得了風寒好受怎麼著?」
光好窗去看她,她站在那一動不動,臉上的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姜煥之有些慌了,自己說了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