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哦了聲,而後對宴溪說道:「宋為過了十五出征是嗎?」
「對。怎了?」
「他走哪條線呢?」
「說是這次抄一條近路,具體哪條線,我沒有問。」
春歸聞言不做聲,月小樓走了幾日,春歸併未去打聽他究竟去了哪兒。他身子骨不好,想來也走不遠。雖是答應了他要隨他去,但心中終歸是放不下。
「說好了不管宋為與月小樓的事,你若是反悔就是狗。」
「不管不管。」春歸下巴朝嚴寒的方向指了指:「那位嚴校尉,適才為何威脅你?」
宴溪臉一紅:「你聽錯了。」打馬走了。
春歸不知的是,宋為為他們送了行後,就打馬出了西城門。他的人找到了月小樓,眼下他正在距京城百里的冀州病著。
從京城到冀州,快馬加鞭只需半日,進了冀州城門直奔方街,月小樓就住在方街的客棧中。不知怎的,宋為此刻有一些近鄉情怯之意。這幾日月小樓走了,他表面雲淡風輕,但終歸是放不下。
進了客棧直奔他的房間,在門口徘徊許久,終於伸手輕輕叩了門。
「哪位?」裡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咳,而後宋為聽到一個很輕的腳步聲,緩緩移到門前。門開了,面前是月小樓一張慘白的臉。
他看到宋為有些愣怔,下意識想關上門,卻被宋為攔了下來:「月老闆不辭而別本就不對,而今拒人於門外更是不講禮數。」說完擠進了門笑著看一臉無措的月小樓。
月小樓不知分別這幾日風向如何就變了,臨行前宋為還是一臉愁苦恨不能拒自己於千里之外,這會兒竟好似什麼都未發生,滿面晴朗注視著自己。
他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是宋為先開了口:「說好我去叫幾個好菜咱們吃飯,好菜回來了,你人沒了。月小樓,有沒有覺著自己做的似乎有些不妥?」
「………」
「你走便走,給春歸留了封信告訴她不許她找你,也不許我找你,你有膽子給春歸寫信,沒膽子給我也寫一封?」
「………」
「你這樣一走,陷我於不仁不義,你可知錯?」
宋為連珠炮一樣,直說到月小樓眼睛濡濕,終於停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