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幾個人過來即可。」宴溪囑咐嚴寒。
嚴寒他們過去挑了幾個還能說清楚話的人,那幾個人已經瘦的不成樣子,身子骨架在衣裳內晃著,行屍走肉一般。
這是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呢?春歸有些心疼,回到轎子中,將三小姐給自己帶的那些零嘴拿出來一些,擔心他們噎著,又叫大頭兵拿了幾個碗,倒了一些水。
擔心他們餓急了大口吃出問題,將零嘴分成很小很小的一塊兒,遞到他們面前:「先吃口東西再回話吧?」
其中一個男子接過零嘴卻沒吃,而是攥在了手中。
「你們打哪兒來?奔哪兒去?」嚴寒問那個男子。
「我們打瓊州來,奔京城去。」
「準備去京城做什麼呢?」
「告御狀。」
宴溪聽到告御狀三個字抬起了頭,瓊州到京城,六千餘里,他還從未見過那個人,不,那些人走六千餘里去告御狀。「告誰?」他沉著聲問了句。
那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宴溪,不知眼前的軍爺是否值得信任。「請問怎麼稱呼軍爺?」
宴溪自腰間拿出腰牌遞到他面前:「大將軍穆宴溪。」
瓊州人是知曉穆老將軍的,那人思量了一番問宴溪:「穆老將軍是?」
「家父。」宴溪看出他的擔憂,告御狀的人,又變成了這樣,這一路風塵僕僕不知受了多少苦,若是碰到心腸歹毒的命官,就前功盡棄了。
「我們要狀告瓊州知府魏嵐與太傅宋之舟。」那人的眼中滿是堅定,春歸竟對他生出幾分敬佩。單他們要告的這兩人,哪怕走到京城,也多半會慘遭橫禍。
「罪狀是?」
「官匪勾結,搜刮民脂民膏,通外匪。」
「你說官匪勾結,可有證據?」
「有。」那人說道,但只說了有,不說證據在哪兒。
「你們此次告御狀,統共來了多少人?還剩多少人?」
「出來之時一百二十人,一路被追殺劫掠,加之飢餓苦寒,眼下還有三十餘人。」說完不禁抹了一把眼睛,出來之時想過可能回不去,卻沒想御狀還沒告成,人卻死了那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