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肯輸一口氣。
「啊……」蘇妍捂住肚子,痛苦的叫一聲,人又跪下去。
韓鈺也慌了,趕緊蹲下扶人。
彼時,身後一輛商務車疾馳而來,速度快得濺起水花。到飯店門口時,一個急剎車停住,韓鈺聞聲回頭,不等看清人,肩膀被大力推開,韓鈺跌坐在地。
蘇妍看到秦屹後,揪著他脖領不放,帶著哭腔說:「秦屹,秦屹,快送我去醫院……」
秦屹將人打橫抱起,韓鈺怔愣的看著兩人,秦屹起身時,狠狠瞥了韓鈺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等著』。
「秦屹,我怕,」蘇妍哭得像個孩子。
「沒事,不會有事的。」秦屹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凌厲有些慎人,他大步流星的來到車邊,將人放在位置上,跑回駕駛室,一腳油門駛離飯店。
雨還在下,恨卻被沖走了……
韓鈺撐著地站起,一身狼狽的走進飯店。
進門後,店裡的服務員擔憂的問:「韓姐,剛才那人誰啊,你沒事吧?」
「韓姐,你衣服都濕了,回家換換吧。」
「先擦臉。」
有人遞給她毛巾,韓鈺失魂落魄的搖頭,往裡走。
幾個人對視眼,又目送她進了員工更衣室。
她能感覺到背後的目光,射在脊梁骨上帶著溫度和刺痛。
韓鈺拉開門進去,反手關門後直接背靠在門板上,向後仰頭,閉起眼。
她腦子裡混亂不堪,人精疲力盡,沉積多年的恨,宣洩在摧毀她一生的人身上,並沒有帶給她快樂和解脫,相反就像緊繃到極限的皮筋,突然斷裂的後果是傷了自己。
曾經恨得多徹骨,如今反噬的就有慘痛。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眼前的恨無處發泄,而是在你得逞所願後,陷入的無盡黑暗裡。
……
車內。
「秦屹,怎麼辦?」蘇妍哭著說。
秦屹表面鎮定,但心裡急得發狂,他將手覆在她肚子上,安撫:「沒事,別怕。」
「我,我不應該來的……」她哽咽不止,「都怪我……我……怎麼辦……」
「沒事沒事,別怕。」他輕輕撫著她肚子,「他是我秦屹的兒子,沒那麼慫。」又說:「小子,在你娘肚裡好好呆著,不然生出來,我一定打你屁股。」
蘇妍渾身都在抖,秦屹握住她手,大掌寬厚有力,渡給她溫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