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掂了掂手中銅板,嘴角勾出一抹笑來,準備去採買生活所需。柴米油鹽,除了柴火不用買之外,其餘的每樣少來點。
出鎮子的路只有一條,就是趕集的那條,那些打架的剛散,何穗穗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她那幾個小跟班跪在地上哭嚎,「老大,你死了,我們這些姊妹怎麼辦啊!」
哭喪似的哀嚎落在何穗穗耳中,她兩眼直翻白,沒死也快被這些白痴的跟班給氣死了。
張婉瑜輕蔑一笑,準備離開,不知誰喊了一句「我們的大英雌在這裡」,而後呼呼啦啦圍過來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往她懷裡塞答謝禮。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姑娘可別嫌棄。」
「別嫌棄,別嫌棄。」
幾個呼吸的功夫,張婉瑜脖子上多了一個裝菜的布袋,左手一條魚,右手一隻雞,腳踝上還拴著一條大黃狗。
張婉瑜解封了洪荒之力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吐掉嘴裡的雞毛,看著容貌參差不齊的女人們問道:「這是幹什麼?」
有位大嬸解釋道:「姑娘為我們楓梧鎮剷除惡霸,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感激不盡,送上一點不成敬意的薄禮,還望姑娘莫要嫌棄。」
張婉瑜問那大嬸:「英雌,可是英雄之意?」
「姑娘是沒讀過書麼?連這都不知道?」大娘面露驚訝之色。有位姑娘湊上前解釋道:「就是英雄的意思,幹了好事的男人稱英雄,幹了好事的女人稱英雌,姑娘剷除一方惡霸,英雌你擔得起。」
張婉瑜恍然大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們把人打成那副德行,然後給她扣一頂「英雄帽」,這是打算讓她扛下毆打何穗穗一事?真是過分!這種好名聲不要也罷。
「大家說笑了,不管是英雌還是英雄,本姑娘可當不起。」張婉瑜將懷裡那些好東西全部還回去,最後彎腰解下腳脖子上的大黃狗,狗繩遞給那位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摸摸她的頭道:「人是大家打的,大家皆是英雄,不,是英雌。」
哎,她受男尊文化洗禮二十五年,英雌這個詞聽起來怎這麼彆扭呢。
張婉瑜撥開人群準備返程,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攔住她的去路,撲過來抱住她那纖細的腰肢,頭靠在她肩上,哭道:「以後你就是奴家的妻主,奴家可就跟著你了。」
眼看著一個香吻就要送上,嚇得張婉瑜身子後傾,抬手隔開男人,怒道:「滾開,誰是你家妻主。」
不要臉的男人柔媚一笑,「當然是張姑娘你了。」
說話間身子往前湊了湊,體香隨風鑽入鼻尖,張婉瑜打了個噴嚏,噴了對方一臉吐沫星子。
男子抿唇閉眼,身子向後靠了靠,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張婉瑜一個巴掌甩過去,「啪」地一聲脆響,男子白皙的臉頰之上多了五道手指印,一屁股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