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父子跟隨唐馨離開。
鄉村生活比較簡單,唯一的娛樂活動便是聚在一起話家長里短,眼下收完了莊稼,只剩下嘮嗑一件事可幹了。
熱衷八卦的婦男們看到貼告示的,各個面露驚喜之色,呼啦一下子圍過來,巴巴地說:「這不是張婉瑜家的長工嗎?她讓下人出來貼告示,想要幹啥?」
村民乙:「咦?這是哪派大家的寫法?好潦草。」
唐馨兮兮一笑:「草書。」
村民甲念道:「退婚書!當初我被逐出家門,一無所有,未婚夫們前來退婚。如今我憑自己努力發家致富,前未婚夫們見錢眼開,前來逼婚。你們想退便退,想結便結?我張婉瑜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
重要事情說三遍這梗村民們不懂,想來應是表達特別不願意的意思,紛紛點頭表示理解,這事換誰也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不願意」三個字如同山谷回音一般,縈繞在陳家父子的耳畔,強大的羞恥感襲上心頭,陳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爹。」陳陌寒一聲驚呼。
有了這群八卦婦男廣而告之,達成目的輕而易舉,唐馨趁人不備溜回家,向張婉瑜匯報:「老大,老陳頭暈過去了。」
張婉瑜聽後輕笑一聲,「這點小事兒便暈了?這還是本姑娘手下留情,沒把他們半夜爬床之事昭告天下,此事若傳出去,恐怕他們得上吊。」
唐馨:「……」
沒辦法,老大心善。
這件事情過後,前未婚夫們消停下來,無人再敢登門拜訪。
為了安全,張婉瑜也捨得砸錢,一口氣買了三隻大型犬,並給狗子們起了三個霸氣側漏的名字,霸天、皓天、問天。
安安穩穩過了半個月,到了桑蠶結繭之時,張家適才打開大門,迎接前來賣繭的村民們。
宋康健遲遲不去張家,宋平安問道:「哥,張家賣繭的人那麼多,你咋不去呢?」
宋康健回道:「你不是會紡紗麼,咱們自己紡線制紗,還能多賺一筆錢,何必便宜張婉瑜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宋平安恍然大悟,興奮過後新問題隨之而來,宋平安嘆息一聲,「如何讓繭變成絲線這一步我們還不會,這麼機密的事情,不知張婉瑜會不會告訴我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宋康健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
「真的麼?」宋平安面露喜色,「哥你啥時候學會的,張婉瑜不知道吧?」
「她知道。」回想起張婉瑜抽絲剝繭沒有避諱自己,一股暖意湧上心頭,眼底閃過一抹溫柔。
宋家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張家院子裡卻喧鬧不休,張婉瑜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來人:「剝好的二十文一斤,沒剝好的十文一斤。」
有些人圖省事,不願再一個一個剝繭,便以十文一斤的價格賣出去。也有人為了多賺點錢,拉回去自己剝繭。忙碌一天下來,把張婉瑜累的腰酸腿軟,趴在床上起不來。
洗澡水早已備好,李繡文叫了幾次也不見張婉瑜起來,進屋一瞧,她家老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疼惜起這個能幹的女人來,挽起袖子為其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