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秒鐘她好像聽到秦謙宇在門口附近鬼叫了一聲。她鬧心,懶得去看,又接了杯涼水咕嘟嘟地仰頭喝。
喝完把頭擺正一抹嘴巴,她呆愣在那。
任炎在她仰脖子喝水的功夫,端著水杯進來了。
「任、任總……」開會剛被抓到錯處,她這聲招呼打得很弱很心虛。
任炎撇了一點嘴角弧度,似笑非笑的樣子,有點淡淡譏諷又好像沒有。
「人身攻擊?」他發了聲,但一出口就是這麼四個字。
楚千淼腿一軟差點跪下。她扶著窗台站穩,連聲說:「沒有沒有!人身攻擊什麼的,是我剛剛胡說八道的……」
她好想撓玻璃啊!那些胡說八道的東西,怎麼就被他聽到了……
「所以不需要我道歉?」任炎還是那麼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對不起任總我錯了我嘴上沒把門,您就別說反話寒磣我了!」
任炎瞧她兩眼,瞧得楚千淼低下頭。她低著頭聽到任炎打開杯蓋在接水,接好後他終於端著水杯出去了。
楚千淼轉身用頭撞玻璃。
「這什麼人啊啊啊!葫蘆二娃順風耳嗎啊啊啊!」她小聲慘烈地嘀咕,用一種尷尬時會忍不住自言自語的方式。
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麼響動,楚千淼停下來,回頭轉身。
她覺得自己又要裂了……
任炎居然又走回來了!!!來取他的杯蓋……
任炎還是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楚千淼硬著頭皮微笑:「任總我、我剛才就是過一遍葫蘆七個娃都各自具備什麼功能來著……」
任炎瞄她一眼,沒有立刻出聲。
等了下,他喊她:「楚千淼。」
他居然是在叫她全名。
楚千淼一愣。
「你心裡是不是覺得,你是律師,我是券商,我其實管不著你,但我開會時那麼說你了,所以你有點委屈?」
楚千淼忽然不敢對視任炎直刺刺的目光。
她低下頭,說:「不委屈,確實是我準備不充分。況且張律師也是說過的,如果我在項目上有不足,還得請任總多指教的。」其實有張騰這個話在先,任炎今天的做法也不算過分。
但不知道為什麼,挨了任炎的說,比挨別人的說讓她的羞愧懊惱情緒更能成傷更難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