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譚深一拉她,不由分說把她帶到了那邊去,連給她做點心理建設的時間都沒留。
譚深拉著楚千淼走到任炎和栗棠身邊,他招呼了一聲:「嗨,任學長,嗨,栗棠」。
任炎抬眼看他時,表情波瀾不驚。
但當他看到譚深身旁還站著楚千淼時,栗棠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在極短一瞬內出現了很有層次的變化。
有驚奇,有驚艷,有不解,最後所有情緒回歸平靜。
危機感頃刻像滔天巨浪撞擊栗棠的心房。
她不動聲色地轉眼去打量那個在極短一瞬間就調動出任炎很多情緒的女孩。
很年輕,很漂亮,很乾練颯爽。衣服不是她所熟悉的奢侈品牌中的任何一種,但是剪裁得當合體修身,把她的氣質襯托雕琢得很好,很從容不迫。
可是再從容,也難掩她的青澀。她的從容颯爽十分有八分想必都是硬撐出來的。
這麼一個女孩她憑什麼引起了任炎的情緒波動?他們是什麼關係?
栗棠挺直了脊背,抬高了下巴。
和栗棠打照面的一瞬里,楚千淼心裡跑馬般地跑過好多念頭。
這女人真漂亮,還是冷艷高貴的漂亮。這種氣質很抓男人的,真氣人。
這女人打扮得真完美,使勁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真氣人,
這女人……和任炎坐在一起,冷冷的他和冷冷的她,真是配一臉。楚千淼忽然就覺得有點提不起勁頭來了。
譚深從經過的舉著托盤的服務生那裡,拿了四杯紅酒,一杯遞給楚千淼,另外兩杯遞給任炎和栗棠。
分完酒,他對任炎晃晃酒杯:「那天謝謝任學長送我們!」
栗棠聞聲跟著端起酒杯,對任炎說:「是的,一直來不及跟你道謝,後來想和你吃飯你又一直忙,借著譚深提起來,我也想說,任炎,謝謝了!」她說著謝謝了的時候,偏頭一笑。
楚千淼覺得栗棠的聲音很好聽,清冷中帶著一絲對任炎獨有的婉媚。
任炎也端起酒杯,看眼栗棠,又看著譚深,簡潔地說:「不客氣。」
三個人一齊飲了口酒。這口酒中,楚千淼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人。
栗棠只是輕輕抿了一下。放下酒杯後,她淡淡微笑,看著楚千淼,問譚深:「這位是?」
楚千淼讓自己落落大方一點,微笑說:「您好,楚千淼。」
栗棠沖她舉了下杯:「栗棠。」頓了頓,她掀了掀嘴角,「你很漂亮。」
楚千淼第一次有被人夸其實是在被人挑戰的感覺。那種被人居高臨下審視後被評定為漂亮的感覺。這讓她覺得假如等下她回送的讚美不夠精彩,好像她就輸了陣似的。
她反應飛快,馬上回了一句:「謝謝您的好眼光。」
栗棠聞聲挑挑眉。她轉頭一笑,問譚深:「你女朋友嗎?」等答案的時候她轉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任炎的表情。